第十八章 赴任
帝都街上的人渐渐少了,屋子里的灯也亮起来了,几个人坐在酒馆的房间里,商议着什么。
“兴许明天你们就要赶去上任了,帝国不会等待你们的。”乌里扬对着斯达尔和布莱斯说,他们似乎还是有些懵,完全不知道洛克睿德为什么这么做,乌里扬继续说:“皇帝有自己的目的,城和镇都不是白给你们的,如今帝都被清空了,那接下来帝国北方的几个大城市他也不会放过。”
“我也会逐渐将商人公会的资金和势力向东部转移,帝都以后待不下去了,别说是经商了,就是开这个酒馆,都可能要让帝国百般刁难,无非就是想多收些税。”乌里扬叹了口气,他自从帝国的软禁中被释放后经商近二十年,他是不可能甘心吃亏的。“嘿,布莱斯。”洛尔斯开口了,“你那个镇子要是没有镇长的话,我乐意当那个镇长,只是个名号也行。”布莱斯不置可否,“那我也随你走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可带。”伊里奇擦拭着斧头对乌里扬说着,“这里是待不下去了...”“几十年了,帝国到底还是没有变。”弗薇琳苦笑着说,声音有一些沙哑。
“为什么是我呢....皇帝为什么要让我当这个领主呢。”布莱斯依旧在自言自语,他搞不懂自己一个铁匠,怎么就跑到木湖镇当领主去了呢?他无非就是想拿一点赏钱,找一个南方城市,建一个铁匠铺,度过余生罢了,可转瞬之间,他又成为了可供帝国差遣的棋子。他也明白帝国的目的,可他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是他,明明随便挑一个幸存的贵族就可以的,他又将卷入帝国的腥风血雨中,像这些老人当年一样。
第二天,宵禁刚刚解除,帝国的传令兵就来到酒馆敲门了,随行还有几十个禁军,“你们该去上任了!”那传令兵嗓子不小,直接吵醒了屋内的所有人,“该走了。”伊里奇打了个哈欠,刀往腰间一戴,背上行囊,就下了楼,斯达尔将他的盔甲整理好,摆正的戴着的“红水”,大摇大摆地下楼去了,布莱斯匆匆拎起锤子,别上胸章,急匆匆地下楼去了,剩下几人走出来,目送着他们,乌里扬看着一旁缄默不言的弗薇琳说:“你怎么办呢,留下来跟着我们?”“不必了。”弗薇琳慢慢走下楼,“我还是自己游荡吧。”“带上点钱吧。”伊里奇将一袋子皇帝给的赏金扔给弗薇琳,弗薇琳转身接住,收入囊中,便走出了酒馆的门,一旁传令兵还在向斯达尔他们交代些什么,她侧身离开了,法杖再次用布匹包裹起来,和她一起消失在人群当中。
传令兵终于讲完了冗长的宣言,给他们牵来了马,又给他们分配了几个卫兵,斯达尔似乎认出了这几个护卫,他们是帝都幸存下来的贵族。“让有功的贵族当卫兵,看来洛克睿德是彻底和贵族撕破脸了。”斯达尔想着,侧身上马,十来个人骑着马朝着城门走去,又不免招来帝都民众好奇的目光,然而他们终于还是走出了城,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奔驰而去。
从帝都到邻河城,沿着大洛河走,不过几个昼夜,斯达尔便在这和布莱斯一行分别了,斯达尔骑着马,看着眼前这座堪比帝都的大城市,一种不真实感在他心头弥漫,然而他还是挺起胸,骄傲地骑着马,带着护卫走进了邻河城的城门,他受到了邻河城贵族们的迎接,令他意外的热情,他的名字被写在旗子上,挂在城门上飘扬,他不知道这些贵族怎么想的,但自己肯定不会是他们的朋友,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他欣喜的同时却感到不习惯与怪异,他什么时候受过如此高的礼节?这里却没人计较他的出身,似乎每个人都对他这个领主毕恭毕敬,他在夹道欢迎中来到了领主的大殿,坐到了殿正中的一把装饰华丽的椅子上,这感觉,如同皇帝。过了不久,又来了人来邀请斯达尔,他们为他举办了一场宴会,庆祝他当上邻河城的领主和城防大将,夕阳西斜,邻河城大殿中觥筹交错。
当斯达尔在邻河城里把酒言欢时,布莱斯才刚刚到达木湖镇的大门口,湖面波光粼粼,镇子街上也有不少人,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关心这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布莱斯下了马,牵着马走进了镇子中,拦住了一个镇民,问他:“请问,你们镇子里主管或者领主应该去哪里....”那镇民一听,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盯着他说:“你就是我们镇子新派来的领主?”布莱斯点了点头,那镇民立马大叫起来:“伙计们,帝国又排领主来了!这些该死的蛀虫....”一呼百应,镇民马上围了过来,吵着他们吼:“你们这些帝国的走狗,快滚!”“去哪儿?去镇子西面的墓地吧!”布莱斯被围住,两三个贵族卫兵也慌忙拔出剑,他们虽然参与过屠龙,但也无法控制住这种场面,几个镇民又开腔了,他们嘲笑着布莱斯的衣着“你怎么穿得破破烂烂的,瞧不起我们镇子吗?”一个老者拉着布莱斯质问:“你是南方来的?”布莱斯不知作何回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南方佬!”那老者怒喝一声吓了几个人一跳,“你也配当我们的领主?帝国怕是疯了!”又有人指着布莱斯的锤子讥讽:“你为什么拎着一把锤子,你难道以前是个铁匠吗?”布莱斯一怔,不想回答,却还是点了点头,众人哄笑起来,也还有人怒吼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侮辱,布莱斯不知所措,最后,几个人指着不远处一座破烂的屋子,说:“那就是你们该住的地方,铁匠!”布莱斯有些愤怒,刚想反驳,来了一个看着也像铁匠的人,他将一柄残破且弯曲的剑往布莱斯面前的地上一甩,吼道:“你也是铁匠?那有本事就帮我把这把剑重新打好吧!给你几天,你有这个本事吗?铁匠!”布莱斯向前一步,众人以为他们将打起来了,然而布莱斯却弯下了腰,拾起了地上那把剑,重新站起来,平静地说:“我不叫铁匠,我叫布莱斯。”众人安静下来了,布莱斯又指了指一旁很不满的洛尔斯,说:“这是你们以后的镇长,放心,他是北方人。”随后,便带着几个人穿过人群,走到那间破烂的房子里,一群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在他们走进房子前,竟没一个人说话。“我说,他会不会想暗中报复我们。”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他也得敢!”那铁匠感觉没能羞辱到布莱斯,还是十分气愤,“主管报复人从来不需要偷偷摸摸啊。”又一个声音说,“呵,这个领主倒是有些不一样。”那老者不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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