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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啊,啥也不说,哪有过不去的坎。既然你说到这里,姐实话对你说,断了骨头还连着筋。那一篇翻过去了。”
房卓俨知道房祖相七十三岁这一圈亲戚之行在半月后。当秋宜虹感慨的时候,房卓俨却在想。房祖相一生不会骑自行车,更不用提摩托车,甚至日后买了三轮也只是推着,外出仅靠两条腿。房祖相在房卓俨的心目中永远高大、威严,与他们兄妹而言,爷爷是深邃、高知的,难于亲近,那种距离感遥不可及又近在眼前。当房祖相亲口告诉他的时候,他觉得这才是爷爷,而不是高中那位名声在外的老教师。这几家亲戚,房卓俨不记得什么时候不再来往。但这几家亲戚却留在他儿时的记忆里。每年的初四早晨就被堂伯早早叫起,挎一篮子奔起小短腿,走着歇着,赶到午时吃饭,挣下二角毛票。放下碗就回赶,夕阳挂上山头才能到家。揉着酸痛的脚,打定主意下年再也不去了。隔一日就跟着堂伯前往更远的高堰奔去,面上带着许多不情愿心里是甘愿的,二姑奶奶给的压岁钱多呀!最低五角。许是农村亲戚走到老表辈就走着丢着,许是平辈出五服就亲热不起来,算来也是年年谈老辈儿感情,即便拾人牙慧也寡淡无味。平日来往少,产生的共鸣少,除非谈点国家大事,能找到点话题。血脉所系,丝情如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