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暴风骤雨
刘子翔的手在滴血,心也在滴血。在他充满愤怒和痛苦的目光下,曾萍惶恐、愧疚地垂下了头……
晚上,曾萍借故出来了。下午,王伟就打电话约她晚上跳舞。本来她不想去,但经不住王伟左磨右泡,还是答应了。
华灯初上的城市开始显现其香艳的况味来,如一个忸怩作态的小家碧玉到了夜里终显出其真实的本色,衣着暴露而不合时宜,浓妆艳抹,一半儿媚态一半儿俗气,不伦不类。一身淡雅装束的曾萍裙裾飞扬地在街头等着王伟的小车,躬身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客厅的落地风扇摇头晃脑地旋转着。小云蕾十分入迷地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光怪陆离的动画片,不知不觉中把正坐着的小凳子越移越近,似乎想把自己融入进去。
刘子翔把厨房收拾干净,解下围裙,关灯来到客厅,见女儿差点就要贴紧电视机了,忙叫道:“蕾蕾!”小云蕾一惊,连忙把小凳子移得远远的,仍然是全神贯注,亮晶晶的眼睛瞪得溜圆。
洗完澡的刘子翔抬头看钟,已是新闻联播时间。还没等他坐下,捏着遥控器的小蕾蕾乖巧地把频道调到新闻联播节目,自己洗澡去了。电视里正报道福建一带遭遇今年第五号台风“格美”袭击的情况。
在太平洋酝酿已久的“格美”台风今天下午悍然登陆,以每小时数百公里的速度由东南沿海向内陆进发,一路摧枯拉朽、肆无忌惮。沿途所经之处,暴雨滂沱,山洪骤发,路断桥毁,势不可挡。那些年久失修的山塘、水库,在“格美”的*威下一触即溃。在大自然的凌虐下,人类显得多么渺小、多么无力、多么无奈。
看完新闻,刘子翔关了电视。小云蕾从自己房里抱出一个瓷扑满,很严肃地问:“爸爸,我们家里是不是很穷?”刘子翔一怔,想不出这小小年纪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一问:“没有呀!”“爸爸,妈妈为什么说,你没本事赚钱?你不是在上班吗?你不是在当站长吗?”这一系列问题,刘子翔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爸爸,你为什么不抽烟了,是不是没钱买烟了?”小云蕾摇晃着扑满,“你要没钱买烟,我这儿有。”刘子翔笑呵呵地说:“抽烟浪费钱,对身体也不好。所以,爸爸不抽烟了。”“噢,是这样呀!”小云蕾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我的乖蕾蕾,爸爸的心肝宝贝。”刘子翔忍不住在女儿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不尽的温馨,“走,爸爸给你讲故事。”哄了小云蕾上床,给她讲着《睡美人》的童话:“……第一个女巫师送给她美丽,第二个送给她聪明,第三个送给她富有,第四个送给她善良,她们把世人所希望的所有优点和期盼都送给了她。当第十一个女巫师……”沉湎在故事里的小云蕾已倒头睡去,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在儿童的世界里,总是洋溢着五彩缤纷的色彩。
曲终人散,从光怪陆离的舞厅里出来,王伟殷勤地将曾萍让上汽车。坐在松软的坐垫上,曾萍意犹未尽,脑海里仍然飘荡着曼妙的旋律,回味着舞池上翩翩起舞的韵律。她星眸迷离,意乱情迷。人生如梦,是那如诉的行板,是那转瞬即逝的一丝韵味,是那昙花一现的温柔情怀。
王伟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曾萍的大腿上。透过质地柔软的夏裙,曾萍感到一股暖意由大腿向四周弥散,心底一阵悸动。她有些僵硬地推了推那只温暖的手,但那只手显得很固执,推了几下推不动,她也就没有再坚持,听之任之了。
汽车拐上另一条公路,城市的灯火渐渐地落在身后,没有了人流,没有了临街铺面或急或缓的音乐和明丽的灯光,没有了碘钨路灯下行人惨白的面容,只有车里播放的轻柔婉约的歌声:“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这是去哪里?”曾萍不解地问。
“到城外吹吹新鲜空气。”王伟的手掌在曾萍的大腿上轻轻揉搓着。夜色弥散,夏夜里的茉莉在悄悄地绽放,从车窗吹进的空气中混杂着浓郁的芬芳和腻乎乎的温热,夏天的夜晚总是如此暧昧不清,用一种熟稔的气息和燥热的温度撩拨着城市里寂寞或不安的灵魂,令他们蠢蠢欲动。也许,生活就应该如花儿一样,在未曾凋零的时节尽情招摇。这是一个只争朝夕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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