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5页





        金怀琼收回目光,望向蒙在雨帘中的远山,残忍道:“孤的生母是皇后,跟那野蛮女子毫无关联。”

        金怀挽难以置信,恨道:“皇后?那个只比你大六岁的女人,怎会是你的生母?!当真是没脸没皮,连亲生母亲都不认了。”自己先前还奢望他能替阿娘求情,现在看,当初郦族落难,他金怀琼必是第一个落井下石之人。

        皇宫的秋天残破又凋零。

        金怀琼将圣旨递给身边的太监,俯视金怀挽。

        “父皇不曾冤了银妆。定南侯死在南疆天坑——郦族埋葬英雄先祖之地,乃郦族禁地。若非宗老,寻常族人一辈子都不知道它在哪。王燎带着一干从金陵去的老弱病残,若不得银妆的指引,那是从何处找到的天坑?又是从何处弄来上千兵马伏击定南侯?就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能洗干净银妆的嫌疑吗?”

        金怀琼示意东宫卫放下箭,他想劝金怀挽放弃:“父皇与孤不会冤枉任何人,更不会原谅任何一个残害忠良、阳奉阴违之人!该说的孤都说了,若你执意闯宫,休怪孤的东宫卫手下无情!”

        金怀挽跌撞在地,她耳边金怀琼的声音越来越远,愈见清晰的是银妆的叹息。

        那一日并非祭祀日,但寨子里的男人都人间蒸发了一般。金怀挽待到天明都找不到银妆,书都念不下去几张。直到次日清晨,银妆才恍恍惚惚地回到寨子里。

        “阿挽,郦族的太阳……陨落了。”

        银妆为何那样说?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送金怀挽外逃的时候,银妆的眼泪是哭郦族的未来,还是哭她嫁给了一个白眼狼?

        阿娘不会再回答金怀挽的问题了,她被阿娘拖到羽衣江、摁进尸水里。

        “阿挽,别回头!等你逃出南疆,娘在金陵等你。娘带你去找爹,住宫阙,饮仙酿,快活似神仙!”

        阿娘,金陵不好。

        两个禁军卸了金怀挽的唐刀,太监举着圣旨等她接,不料金怀挽一甩袖子,愣是把圣旨打进了雨水里。此乃大不敬,两个禁军顿时把她摁在地上,不容动弹。

        太监拎着拂尘就往金怀挽脸上抽,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念叨:“万岁爷虽未下旨废汝为庶人,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您根本就不是这宫里的主子!还拿自己当个且儿呢,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摔了圣旨?要不是皇太子殿下仁慈,您了现在早被万箭穿心抬乱葬岗子了!没人认的公主比窑姐都贱,岂敢蹬鼻子上脸?!”

        金怀挽的脸带肩膀都火辣辣的。俩禁军得了这太监的指令,拎垃圾似的揪着金怀挽的肩头,将人往外拖。

        金怀挽被打得没力气,头顶万千箭簇还指着她的命门,现在即便挣脱了,也没命闯进皇宫。

        秋风烈。

        金怀琼的声音回荡在四方墙壁中:“她不是口口声声替那罪妇辩解吗?带她去道场,好好看看罪妇是怎么死的!”

        金怀挽被拖得脚踝脱了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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