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5页
她为了替银妆脱罪,独身刺杀王燎,拎着颗人头千里奔袭。
而现在却告诉她,银妆是咎由自取。
一同被抓的还有许多族中长老,他们指认是银妆出卖了定南侯,更有甚者拿出了银妆与王燎的往来通信。人证物证俱在,即便金怀挽杀了王燎,也难以把银妆摘干净。
银妆背叛大宣,便是万死难逃的罪人。
金怀挽的头疼得抬不起,冷汗流进她唇齿间,是咸苦的。皇家道场的鼓声越来越响,她的脊梁恐惧地弯了下来。
开国皇帝是她的父亲,当朝太子是她兄长,但她金怀挽什么都不是。救不了自己娘亲,护不住自己族人。现在还要像块没人要的破抹布,扔之弃之。
多可笑。
金邦彦靠郦族的兵打天下,却过河拆桥;金怀琼认了皇后做母,安坐东宫。
郦族十万子民,狡兔死,走狗烹,最后都命丧生养郦族的羽衣江。
金怀挽学不来他们的卑鄙,现实便叫她活得生不如死。
道场中排满了当朝显贵,他们排排围绕四周而坐。咒骂声不绝于耳,高高在上的人们站在道德的巅峰,扬起巨剑砍向最后的郦族。
金怀挽眼神涣散,痛得跪倒在地。
道场那头,一位披麻戴孝的女子登上道场。她本是英气十足的长相,却哭肿了眼睛,仿佛零落成泥的寒梅,正拖着病躯走向银妆。定南侯府人丁稀少,老侯爷命殒南疆后,继承爵位的正是独女容复。
银妆瘦得皮包骨,她漠然地凝视容复,她知道是容复去求皇帝要亲自行刑后,心里还赞好一个将门女。
银妆麻木了,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死的可惜。王燎已死,李氏遗孤下落不明,定南侯与那三千军士的血债终要有人来还。倘若自己苟且偷生,金邦彦还要拿怀挽与全天下的郦族祭奠定南侯。
银妆心知肚明,除了赴死,她别无选择。
巨大的蒸锅下是熊熊燃烧的柴火,银妆站在蒸锅旁,她看着里面沸腾的水,终究在恐惧面前低了头。
“如此毒妇,陛下就该将她千刀万剐!”
“他郦族有几个好东西?明面受着宣朝的恩惠,背地里跟前朝的残花败柳勾手指。想翻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
没有边际的谩骂袭向银妆,也刺痛了金怀挽的心。她奋力想挣脱禁军的包围,却被死死拖住。
容复冷然地凝视金怀挽,最后沉默地望着银妆。定南侯马革裹尸之时,她还在期待阿爹凯旋归来教她习武。
“金怀挽,很爱你。”容复几乎要把牙根咬碎,恨道,“但我不会原谅你和金怀挽。你害死了我爹,这亲眼看着自己至亲惨死的滋味,你女儿就该尝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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