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极品香茗展露厅堂 绝顶英才袭承衣钵-第2/4页





    忽而,师太又想起了什么,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十二分认真地说道:“说到贤侄英雄了得,老身倒有一句要紧话送了与你,不知当说不当说?”

    卫恒避席而立:“老前辈有何指教,晚辈定当遵从!”

    师太笑嗔道:“嗯!总须这样恭谨我却不好出口。你先得改了称呼才能说得。”卫恒急问该当如何称呼。

    师太大笑道:“若依交情出身,在老身面前,你须得自称‘孩儿’才为妥当。”卫恒大喜,道:“只此一节,如何使不得?倒是抬举了晚辈,才这般说话。”即刻趋前一步认真拜禀:“孩儿这厢就给老人家请安!恭请发话指教。”

    师太朗声道:“你与琳儿,父亲都已故去,而琳儿还为最苦,连娘亲也已殁了。你们俩的事情,琳儿与我说过。你们是再好不过的一对儿。待你禀过母亲,我想便可为你们成就大事。”说罢,师太看了金同一眼。

    金同起身向卫恒说道:“我说贤侄,你和琳妹恋情已非一日,当时在家,令伯母想亦是赞同的。我的意思,就是即刻拜了天地再回家,于理也不为悖。”

    听到说及与玉琳的婚事,卫恒即时羞成个红脸关公,他低下头看着两脚,两只手不知所措地搓弄着。半天才呐呐地挤出两个字:“这个……”

    他壮起胆子往玉琳刚才站的地方稍稍一抬眼,迅即低下头来。玉琳比他还要敏感呢。察言观色,在师太说出他俩的话头之前,她便赶紧扭头走开了。不过,她并没走远,心里像揣着一只兔子,在不安分地“嘣嘣”直跳。她悄无声息地轻轻贴在门廊下,从僻静处羞怯怯地偷偷地向卫恒这边看过来。甫一看到他,又急忙撒开目光,脸更红得厉害了。待到听师太和金同说要为他们完婚,她感觉到潮水一样的幸福感,激荡在周身的血管里,莫名的躁热遍涌全身。

    随后,再听得师太说要等禀过卫伯母才好,她心里刚涌起的一阵幸福感顿时消退许多。你道卫恒与她这一别该得多少时日了?像这等苦恋中人,一日不见当真是如隔三秋。何况离别那样长时间?而今,又要暂别……

    想到这里,难怪玉琳露出哀戚之容。正自黯然神伤,金同的话传入耳内,玉琳脸上阴云顿开:是啊,既为卫伯母所赞同的,又何必去拘泥于俗世冗礼!玉琳心里盘算着,到时与恒哥双双回归卫家庄,变“伯母”的称呼为“娘”,亲切而温暖,该当多么美好!可是恒哥,他为啥没表态?俺琳妹,一直爱着你的琳妹,该多希望你立即应答一声!

    可是卫恒此刻窘得哪敢出声,只一味低头似沉思。其实,卫恒心中何尝不想早日好梦成真?不过,经历数次大的风浪,以及这几年来的浪迹天涯,迫使他洗褪少年稚气,已显得比从前更加沉稳练达。他之所以没有随金同的话声立刻应承,岂是他不爱琳妹?而是他想到,一者,师太今天出言太显突然,他并没有半点思想准备,冥思苦想的好事一旦来得这般快,他确实显出慌乱之态。若不爱玉琳,他卫恒何必离乡背井,千里迢迢,混迹江湖去寻她?其中多少艰辛,确确实实是他为着心里那份感情而做出的甜蜜付出。

    二者,是他为师太的卓绝武功所倾倒。遇缘始得与这位前辈高人相识。作为武林后来者,他有与爱情同等渴望的进取之心。他是在想,那些高妙绝伦的功夫,若化得其中十分之一为己有,已然了不得。师太高兴地邀他入厅,他即想拜倒尘埃,早早入室求教。岂料在他之先,师太出人意料地说出他与玉琳的终生大事,怎不叫人喜出望外而又感到措手不及?!

    在先习武功,还是先成亲之间,他确感有些茫然。因此,他当下陷入长久的思虑,处在两难徘徊中。

    好久,金同见他的提议既无师太答话,亦不见卫恒抬头。他表面虽是笑嘻嘻的,无形之中实已陷入尴尬之态。师太呢,则是露出少有的慈祥模样,笑呵呵地一边品茗,一边无声地颇有兴致地观察这位可爱的恒儿。

    而侍立两侧的众姐妹呢?先听师太一说,再是金同提议,莫不齐声叫好。她们与金夫人悄悄拍着手儿,笑着等待卫恒允诺。待了好长时间,众人只见玉琳急慌慌走开,师太、金同、卫恒各各沉默不语,显出三种神态:慈爱的审视、稍许的尴尬,羞涩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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