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香韵县



  旭日晴空照,镜湖水波粼。

  白琼羽在镜湖岛中修养了一阵,待到浑身酥麻酸痛之感几乎已经散去,他终是要踏上这未知的路途,去往自己本该落户的天宁郡,去往那个父亲没能抵达的伤心之地。

  经过这几日的调整,白琼羽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无太多异处,只是在使剑之时相比此前略显得有些软弱无力。

  天门那一掌的确摧毁了白琼羽的周身经脉,使他不可能再运行内力,可对方不知道的是,白琼羽所练之三千变幻剑式,本就不是什么内功绝学,因此并不受很大影响。

  ……

  白琼羽站在镜湖岛滩头,他朝着湖对岸的纤夫大呼了好一阵子,对方这才闻声渡船前来。

  纤夫用小舟携白琼羽穿过镜湖,时隔数年,白琼羽终于再次两脚踩在厚实的大地上,这种感觉令他十分心安。

  纤夫道:“少儿郎,五钱一渡。”

  白琼羽从亚麻布行囊中取出五枚铜前,这是他从镜湖岛内搜刮出来的一些盘缠,莫约有两贯钱。

  只见那几枚粗糙的铜币上刻着四个模糊不清的大字:“宏康仁治”。

  纤夫见白琼羽年幼,于是关切道:“少儿郎,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你家人呢?往哪儿去?”

  白琼羽鼻子一酸:“我没有家人,往天宁郡去。”

  纤夫伸出被太阳晒得黝黑的手臂,指着南方道:“天宁离镜湖还有两百余里路,路途遥远。那边有座县城,通过驿站能乘马车前往。”

  “谢谢爷爷!”

  白琼羽感激不已,这世上看来也并非都是坏人。

  ……

  太阳越来越大,几乎要将土地晒得干裂。

  顶着烈阳走了大半天路程,白琼羽在路上遇到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策马奔腾。

  对方也瞧见官道旁边的白琼羽,不禁疑惑这个看上去才十来岁的少年为何孤身一人走在这荒郊野岭的道路上,于是上前问道:“小子,你上哪儿去?”

  白琼羽喘着粗气,他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染得湿透了:“去前面那个县城。”

  男人迟疑片刻,朝他挥了挥手:“上马吧。”

  白琼羽大喜过望,立即走到马鞍旁,可是他从未骑过马,面对这只高大的巨兽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还并不知该如何上去,只得呆呆地愣在原地。

  男人本来还在疑惑他为何停顿,却笑道:“原来你没坐过马匹,来吧,我扶你上去。”

  说罢,他翻身下马,那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看便知是常年骑在马背上之人。

  随即男人抱起白琼羽,将他放在马鞍上,自己则坐在后方。

  白琼羽心中感激,于是与人聊起天来:“我叫白琼羽,天青州人,你叫什么呀?”

  男人道:“高学思,就是前边香韵县人。”

  白琼羽点了点头,原来自己要去往的县城名叫香韵县。

  ……

  有了快马加持,原本要走上半天的路程却才不过一个时辰便到。

  路上二人闲聊了一阵,高学思知道白琼羽是孤身一人,要去往天宁郡;而白琼羽也从对方口中得知,这高学思是香韵县的大家子弟,其父是香韵商会的会长。

  高学思将白琼羽带到香韵市集安置了下来,为他要了一间不错的客房,还为白琼羽免去了两天的房费。

  白琼羽本来还一个劲地拒绝,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家客栈是他家里开的。

  入夜,香韵市集依旧人声鼎沸,可白琼羽却迟迟不敢出门。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镜湖岛上与上官上弦两人一齐生活,除了那天遇到夜行煞以外,便再没有见过任何生人,这使得他有些怕生,不习惯过分吵闹的地方,也不习惯陌生的环境。

  正当白琼羽肚子饿的咕咕叫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沉静。

  白琼羽看门一看,原来是白天遇到的高学思。

  他提着一块巨大的荷叶包,里面香气四溢,打开一看,原来是白琼羽方才透过窗口所见的街边小食。

  高学思道:“我这人爱吃宵夜,可是家里人不让,所以经常偷偷一人跑出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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