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崖未卜（二十二）-第3/3页

    与此同时，屋子中的昭瀛武士也纷纷被击倒，只是爷爷的心脉已经被武士刀割断，周围替他点了穴道才能勉强延缓血液的流失，此时项怀收回伍辞，他盯了盯屋子中旧书案的废墟说道：“爷爷，你口中的那个老学究，其实是你自己吧？你这一屋子的墨香和旧书，让你的借口好拙劣。”

    “呵哈哈哈，罢了，罢了——”一口鲜血从嘴角涌出，梁孟和王毋在四周戒备，他们不时用腿脚踢地上咒骂的昭瀛武士，“我求……求你们一件事，把阿满带走——”

    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无法替其他人做下这个承诺，方崖看出了他们的难处，他不是山海的学子，他的不理智和毫无道理的勇气促使他先于众人答应了下来，大家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但还是扭头听完爷爷最后的话语，“本该死的是我……靖庵寺，供奉和祭拜的，不是什么昭瀛人的先贤，是在前朝时妄图侵略我们土地的战犯……”

    山海告诉他们的历史，和爷爷所说的相符，在盘蒙人入侵中原之前，一个名叫和瀛的国家曾经试图侵略过我们的土地，但最后还是被当时的章汉朝击败。他们的老师严颜曾经在国文课上为他们答辩过，昭瀛人就是和瀛人，“阿满……”

    蔡篱人将阿满放在了爷爷的身旁，阿满在哭泣，她先前一直在蔡篱人的怀中哭闹，如今她拖着哭腔，似乎明白要和她唯一的亲人做最后的告别，“爷爷……”

    “和哥哥姐姐们走，至少离开青台，听哥哥姐姐们的话……”话音未落，仿佛是血液噎住了他的咽喉，他的目光呆滞着，他感觉眼前逐渐变得漆黑，他吃力地抬起手在空中慌张触摸，最后才抓住了阿满的手，他最后一次抚摸自己孙女的脸庞，她的轮廓于他永远定格在了这个冬天。啪，他的手滑落，砸在了雪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