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崖未卜(二十三)
村民将爷爷葬在了山茶花园的空地里,方崖背上了熟睡的阿满,大家冒着雪夜在另一半的青台的一间客栈中下榻,晚膳的时候大家内心各自在盘算些什么,“你们说,昭瀛人会追到这来吗?不然,我们连夜先离开青台吧?”
“大家这一天都累了,不差这一个晚上,我们连夜离开青台。”成炙附和道。
“那,阿满……”蔡篱人回头看了看熟睡中的阿满道。
方崖放下了碗筷,对于之前的鲁莽他向各位表达了歉意,碍于情分大家都没说什么,肖申在一旁犯了嘀咕的毛病,“本来七个大男人带两个女人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还多了一个小女孩,这一年游历也是够能瞎折腾的。”
“肖平津,我和我阿姊都没担心自己的名声呢?你来操什么心?”蔡篱烟有被冒犯道。
梁孟往两人碗里都夹去了菜蔬,及时阻止了一场唇枪舌剑的发生,周围从街上买来了几块煎饼以防阿满醒来之后饿了没东西吃,“成炙,你有没有想过,去那个靖庵寺一探究竟?”
成炙抬头看向梁孟,两人会心对视,项怀忍不住往他们两个的后脑使劲来了两巴掌,“我看你们是疯了,人能整死两个老人,一样能整死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吃完赶紧上路,一宿的时间,御剑的话应该能到临淄。”
“唉,可怜这路上的美景。”梁孟不解道。
“诶,那些家伙,回去不会给村子找麻烦吧?”周围推搡了一下两旁的肩膀。
沉默。
银河冰面,先前受伤的昭瀛武士和断了脚筋的东条殷坤簇拥着一位大名,夜晚的风雪催促着他们的脚步,他们说起昭瀛人的语言,他们说起这位大名的过往,“井上沧,落魄的大名,家族覆灭后投身到主公的麾下……”
井上沧用围巾将眼下的半张脸裹得很严实,一柄没有剑鞘的有了墩口的剑被双臂环在胸口,他假装没有听见他们的言语,他没有和武士们一样穿木屐和昭瀛人的衣服,一副浪人的打扮在风雪中摇晃身影,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去了解成炙一行人。
银河冰面的彼岸,一个孤单的影子在微弱的火光下出现在视野中,离他们有二十步的距离,风拍打雪花的声音本就充斥在耳中,井上沧先于众人听见了他的呼吸声,井上沧停下了脚步,魏阑缓缓揭露了自己的面目,昭瀛武士拖着伤病拔刀,“各位,请回吧!我明白你们其中有人能听懂汉人的语言,别装聋子。”
“混蛋。”一个昭瀛武士用昭瀛人的语言咒骂着,说罢挥刀向前劈去。
一片雪花打在魏阑的眉梢,魏阑小心将它捏在指尖,衣袖卷起风雪,雪花径直和昭瀛人的武士刀发生碰撞,雪花竟蕴含了魏阑的横恨剑意,剑意在碰撞的一瞬间迸发,昭瀛武士手中的武士刀被震碎了刀身,双手青筋翻涌,气血涌出鼻腔咽喉。
其余的昭瀛武士见状,愤怒压过了理性,各自拔刀向前,留下无法动弹下身的东条殷坤和井上沧在原地。井上沧在观察间,环刀的双臂的肌肉在慢慢进入备战的状态,这些送死的武士对自己没有太大的意义。魏阑站在原地,昭瀛武士的木屐声越来越近,魏阑脚下的冰面被他灌入横恨剑意,冰面出现扭曲的裂痕掺杂着横恨剑意如水下的汹涌暗流向他们袭去。
“轰。”
在裂痕与武士脚步相遇的一刻,横恨剑意炸裂了冰面,刺骨的冰冷河水有规律地凝聚成无数道无形剑意刺入昭瀛武士的身体,很快,银河冰面下的河水泛红,血腥味扑入人的口鼻中,井上沧缓缓开口撇脚地说起汉人的语言,“千金从头劝浊酒,浪子折袖听雨楼。你是浪子,魏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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