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同仁不同路

    青萱客栈的葡萄鸭在经常外出西北办公的人中非常有名。这道菜并非是宫中有的，而是老厨长自创的。洛水的鸭子肥美，但毕竟油腻。老厨长在山丘后面种了一大片葡萄树，秋日一到，把葡萄收起来，放在特殊的陶罐里用上好的白糖腌制。这样接下来一年，都可以用葡萄放在鸭肉之中，去除油腻，肉香中有些甜味和葡桃果的酸味。西出塞外的人们即将披风沐沙，所以对这道菜非常喜欢。

    人们坐在客栈外面边吃边赞扬着大厨的手艺。赵惊涛问道：“不知先生这是要去何处？”“实不相瞒，这次要带着莜雨经过新蜀，前往南梁。方才想了想，南方良材众多，还是那里比较合适我。”赵惊涛笑而不语。秦霜却以为他要叛离苍流，心中犹豫起来。赵惊涛看了秦霜一眼，示意他不要妄动。

    赵惊涛笑着说：“在岳麓书院时张莜雨就比我有才，无论在哪里，希望先生都能照顾好他。”

    站在张元中旁边默默不吭声的张莜雨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知道张莜雨的父亲就是曾经小有名气的西北榜眼，赵惊涛才明白为何当时书院里张莜雨那种复杂的眼神。

    下午三点，众人休息之后翻过山丘，踏上官道。赵惊涛等人骑马前行，看到路边一群身着黑衣的人静静的等着。秦霜和那三个护卫却是感觉出对方的气场，看那身材就知道是军中人。只是像在等待什么人。秦霜摇摇头，众人目不斜视，加速向前赶路。

    赵惊涛等人渡过奔流河，穿过祁北平原，五天之后终于赶到荆门。老远就望见连绵不绝的祁连山脉。赵惊涛心中感慨，若不是这天险阻隔，新蜀早就被苍流的铁蹄踏碎了。从山脚下又翻越了两个山头，终于看到雄据在山隘之间的荆门关。两边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相对而立，远远望去，荆门关就像天地间一个巨大水桶里的两扇门板。山脚下站着两个人，像是早就等在那里守候他们。

    “我虽不知道这里什么人会见我们，如果他们问起来张元中，你就告诉他们说，有人说了他不能死。知道吗？以后在军营中你我直接以姓名相称就行，不必拘束。”秦霜压下心中的疑惑，答应了一声。

    荆门关虽然高，但在守将王睿的带领下，在祁连山北坡修建了很多石梯。巨大而坚硬的青石板以之字形绵延而上，在每一个拐弯处都有一个平坦的休息场地。源源不断的马匹在农夫的带领下拉着马车前行。

    两个接应着跑来，问道：“请问可是赵国柱家的二少爷？”秦霜出示了赵家的令牌和文后，二人道：“王将军本来说要来迎接小公子的，只是临时有要事不在关中。还请到附近的军营中歇息吧。”众人便跟着从另一条路进入关口。

    沿着小路走到一座隐蔽的山坳中，才发现里面隐藏着无数的军营。整个山谷都是石头搭盖的房屋。将五人带到属于自己的房屋门口，便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对着赵惊涛行礼道：“在下曾九，见过赵公子。在下奉赵国柱和王将军的命令，来帮助赵公子修练锻体武技之术。这位是秦霜管家吧？”秦霜道：“是的，我是秦霜。见过曾九先生。”“国柱来信中说了，秦管家可以跟随我学习一段时间，也可以自己随意安排行动，可以不必听从他人差遣。”秦霜道：“无妨。我计划先在这边观摩学习几个月。”当下，众人收拾安排行李，在祁连山北坡的军营中住下来。白天在军营中逛逛，熟悉一下规矩和人事。

    五日后，曾九带着赵惊涛等人到了军营训练场。暮春的祁连山还有些冷意，青草已经开始冒头。曾九道：“诸位都是军中训练过的，一些规矩不必多说。我主要负责培训赵公子的武艺。军中平时不能称呼公子等名称，这也是为了保护贵人着想。以后都是以姓名和士兵来称呼。赵惊涛没经过训练，算四等兵，也是最容易死掉的！其他人能修行也有兼修武艺，为二等兵。秦霜，伍长。别的军队我不清楚，但在王睿将军手下，当兵不论出身！再牛逼的背景，被人一箭射死了，屁都不是！尤其赵惊涛，不会武功，不会修道，年龄已经十岁，错过了最佳的锻体时期！知道吗！”“喏！”赵惊涛大喊一声。曾九看着他那标准挺拔的军姿，“很好！跟了我，只要不是瘫痪，我都能教你们练出点本事来。时间紧迫，下面我将给你们示范锻体之术。”曾九开始边做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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