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张浚(上)-第7/11页
【将军曲端者,建炎中,尝迫逐帅臣王庶而夺其印。(曲端哼了一声)吴玠败于彭原,诉端不整师。(听到这里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了)富平之役,端议不合,其腹心张忠彦等降敌。(“怎么会有这种事?”他已然有些怒气,“改明儿就把这个废物给发出去……”)浚初超用端,中坐废,犹欲再用之,后卒下端狱论死……】
张浚读到这里也是不得不停住了,而曲端先是愣住了半晌,接着勃然大怒,若不是吴玠眼疾手快把他手边的碗碟给拨到了一边,他看起来想直接寻个什么物件往张浚那里砸过去。
“张枢相这是什么意思?!”他被吴玠吴璘二兄弟给摁回了座位上,却是气得脸色通红,然后怒极反笑,“你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原来你和那个残害忠良的秦桧是一丘之貉啊,现在你总该明白书里自己怎么落到那个下场了吧?”
小林学士悄悄叹了口气,他之前真的只是无心之言,却没想到这本离奇古怪的史书还让这种在场诸人之间互相迫害致死的事情成了真。而赵玖在屏风后也是一时愕然,连手中已经好几年没吃到的新奥尔良烤翅都不那么香了。
张浚一时面色惨白,却强撑着辩解道:“曲大……我且问你,当日胡明仲和万俟元忠如果在关西和吴大吴二一并把你杀了,固然比起现在来看过于严厉,却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和王庶之间的恩怨做不得假,而这书里的天子很显然比不上我们真正的官家那样仁心……便是把你杀了,你也怨不得我!”
曲端只是努了努嘴:“那便请张枢相继续读下去,且看诸人如何评议此事,更何况……”他终于冷笑道,“你杀了我,富平之战不还是输了?”
【会有言浚杀赵哲、曲端无辜(曲端几乎是讽刺地抚掌而笑),而任子羽、开、玠非是,朝廷疑之。三年,遣王似副浚。会金将撒离曷及刘豫叛党聚兵入攻,破金州。子羽为兴元帅,约吴玠同守三泉。金人至金牛,宋师掩击之,斩馘及堕溪谷死者,以数千计。浚闻王似来,求解兵柄,且奏似不可任。宰相吕颐浩不悦,而朱胜非以宿憾日毁短浚,诏浚赴行在。】
张浚读到这里,却是忽然颤声喊道:“我不服!就算是在书里,我也不信我会是这样任人唯亲嫉妒贤才的小人!他胡明仲可以饶曲大一命,为什么我不能?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他惊慌失措得几欲落泪,无论是被指控残害忠良还是被指摘不如胡寅心胸宽广,这两件事都让向来性子骄傲的他难以接受。而就在此时,怪事发生了,在他这般哭诉之下,他手中的这本书却忽然生出了奇异的变化,扉页不再是他张德远的传,其上文字又进行了一番排列组合变化。
【卷四百四十八·列传第二百七·忠义三李彦仙(节选)】
所有人的眼光顿时带着些许迷惑投向了这位先前并未在书中被提及的“中流砥柱”。李彦仙自己先前倒是看得开,既然关陕已失,朝廷偏安一隅,都退守到淮河了,那这书里的自己八成是已经殉国战死,没有提及倒也不是很令人惊讶。
只是为什么现在会忽然跳到自己的传?难道自己和张枢相还有曲大之间的纠纷还有关系的?
李彦仙的面色一时有些阴晴不定,而张浚却像怕被烫到手一般赶紧将书卷从桌上向他的方向滑了过去:“李节度且读一读吧。”
【娄宿率叛将折可求众号十万来攻(众人皆是抽了一口凉气),分其军为十,以正月旦为始,日轮一军攻城,聚十军并攻,期以三旬必拔。彦仙意气如平常,登谯门,大作技乐,潜使人缒而出,焚其攻具,金人愕而却。食尽,煮豆以啖其下,而取汁自饮。(李彦仙读着读着眉头皱得愈发深了,这听起来已经是要面临绝境了,但朝廷……)至是亦尽,告急于浚,浚间道以金币使犒其军,檄都统制曲端泾原兵来援。端素疾彦仙出己上,无出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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