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张浚(上)-第10/11页





    而那本古怪书卷的扉页却又重新变回了张浚的传,显然是示意其人继续读下去。

    张浚连灌了好几杯凉茶下去,勉强平复了呼吸,却声音里依然带着几分怨气。

    【四年初,辛炳知潭州,浚在陕,以檄发兵,炳不遣,浚奏劾之。至是,炳为御史中丞,率同列劾浚,以本官提举洞霄宫,居福州。浚既去国,虑金人释川、陕之兵,必将并力窥东南,而朝廷已议讲解,乃上疏极言其状。未几,刘豫之子麟果引金人入攻。高宗思浚前言,策免朱胜非;而参知政事赵鼎请幸平江,乃召浚以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入见,高宗手诏辨浚前诬,除知枢密院事。】

    【浚既受命,即日赴江上视师。时兀术拥兵十万于扬州,约日渡江决战。浚长驱临江,召韩世忠、张俊、刘光世议事。将士见浚,勇气十倍。浚既部分诸将,身留镇江节度之。世忠遣麾下王愈诣兀术约战,且言张枢密已在镇江。兀术曰:“张枢密贬岭南,何得乃在此?”愈出浚所下文书示之。兀术色变,夕遁。】

    众人皆是一阵讶然,便是张浚本人似乎难得都要有些尴尬之意。须知那位真正的赵官家曾勉励他要立志做个诸葛武侯般的人物,而自己现在虽然先前任巴蜀五路转运使的时候算是做了些事情,保障了尧山战役的军需后勤,现在又官居枢密院相,却自问还差得远呢……但这书里的自己看起来下场那么凄凉,却先一步解锁了一个“被敌国遣使问安”的成就?怎么想都觉得很憋屈很怪异嘛!

    【五年,除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都督诸路军马,赵鼎除左仆射。(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浚与鼎同志辅治,务在塞幸门,抑近习。时巨寇杨幺据洞庭,屡攻不克,浚以建康东南都会,而洞庭据上流,恐滋蔓为害,请因盛夏乘其怠讨之,具奏请行。(他自己读到这里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自己之前自请南下督师平叛可以说是纯属偶然事件,却不知为何还是和这本伪书里算是对上了,就让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至醴陵,释邑囚数百,皆杨么谍者,给以文书,俾招谕诸砦,囚欢呼而往。至潭,贼众二十余万相继来降,湖寇尽平。上赐浚书,谓:“上流既定,则川陕、荆襄形势接连,事力增倍,天其以中兴之功付卿乎。”浚遂奏遣岳飞屯荆、襄以图中原(连带着岳飞也是十分讶然地看了他一眼),乃自鄂、岳转淮东,大会诸将,议防秋之宜。高宗遣使赐诏趣归,劳问之曰:“卿暑行甚劳,湖湘群寇既就招抚,成朕不杀之仁,卿之功也。”召对便殿,进《中兴备览》四十一篇,高宗嘉叹,置之坐隅。】

    “所以在这本伪书里也是张枢相与岳节度一同平了洞庭之乱。”小林学士依然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他自是和其他几位暂时还没被提到姓名的人一般都看得通透,比起各种是非曲直以及身在其中之人的争执,他们倒更在意整个天下局势究竟是在遵循一种怎样的进程发展,而这些和他们所经历过的真实之间到底有没有任何必然联系呢?“而且之前的富平战役……也是发生在关陕一带的一场大战,和我们经历过的尧山之战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一回事,因为金人必然在那时大举进攻,在关陕一战势不可免,无论咱们的官家丢没丢淮河……很多事情都是躲不掉的。”

    刘子羽却是又想起昔日尧山之战前,张浚与他算的那笔账。“三年间,从官家往下咱们总是在努力做事吧?三年辛苦,三年相忍为国凭什么不能让大宋重新立足?”

    他只能说,张德远其人还是天真了。若按他这般言论,那书中的张浚与赵鼎还有各位提及了或是未提及的文官武将,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似乎也是用心去做了事的,怎么淮河就丢了,富平就输了呢?到底是不能仅凭一腔意气就这般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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