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赵鼎-第6/13页





    这样看来小林学士提出的问题似乎已经有了一个近似的答案。只是众人皆感到难以置信。

    “已经是……建炎十年了?”韩世忠、岳飞等人皆感到难以理解,“可……为何不但没有提及还都东京,却还在淮河一线和金军对峙?赵相公在这本书里也是已经贵为宰执……想来这样的大事不可能错过啊?”

    不仅是武将们难以理解,文官们也是一阵恍惚。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他们从淮上到南阳,到东京,最后在尧山击毙了完颜娄室,这中间所有人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为何这所谓的“史书”却只字未提,而十年后金人的兵锋仍能直指淮河?

    只是这个念头甫一生起,众人似乎在内心便自然而然地寻得了一个理所当然却无法出口的答案。

    明道宫……

    只是谁都不愿将这个显而易见的猜测真的轻易说出口,便是向来心直口快的胡寅也只是张口愣了半晌,最终还是沉默了。

    赵鼎叹了口气,他心中忽然开始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读下去,这本书里提到的人物都像是他们自己,但却又导向了另一条看起来不怎么美好的可能性。

    而带来这一切变动的变数……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元镇兄要是读累了,不妨吃个梨润润喉嗓子。”似是察觉到他的心思,张浚却淡然地递了一个梨过来,这时他才发现其人面前已经摆了一个精致的果盘,而对面的武将们似乎也都自己弄来了一些吃食,就连吕公相的手上也拈了一颗青梅。

    他只得谢过张浚的好意,啃了一口梨,清甜的汁水让他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他继续往下读去。

    【张浚久废,鼎言浚可大任,乃召除知枢密院,命浚往江上视师。(张浚递梨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便僵在了半空中)时敌兵久驻淮南,知南兵有备,渐谋北归。鼎曰:“金人无能为矣。“命诸将邀诸淮,连败之,金人遁去。上谓鼎曰:“近将士致勇争先,诸路守臣亦翕然自效,乃朕用卿之力也。”(赵玖在屏风后面差点没忍住笑)鼎谢曰:“皆出圣断,臣何力之有焉。”(读完赵鼎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而其他人似乎对这种拍马屁的套话也没放在心上)或问鼎曰:“金人倾国来攻,众皆忷惧,公独言不足畏,何耶?”鼎曰:“敌众虽盛,然以豫邀而来(“刘豫也已经被灭了啊!”曲端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嘴),非其本心,战必不力,以是知其不足畏也。”上尝语张浚曰:“赵鼎真宰相,天使佐朕中兴(韩世忠听到这里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立刻被曲端和胡寅瞪了一眼),可谓宗社之幸也。”鼎奏金人遁归,尤当博采群言,为善后之计。于是诏吕颐浩等议攻战备御、措置绥怀之方。】

    “曲大你瞪俺干啥!小胡兄弟是天使,那赵相公自然也是辅佐官家中兴的天使。”韩世忠讪讪地笑了一下,“更何况俺确实觉得赵相公说得有理,金人哪里会真的为了刘豫这老小子拼命。”

    “不错。”一直沉默不语的岳飞忽然开口道,“本帅领御营前军与李成战于淄川之时,也是金人的那个猛安率先退了,之后李成的战线才彻底崩溃。”

    赵鼎却是因为这书中官家的话语兀自蹙眉不语。且不说真正的官家会不会这般当着张浚的面说自己……就从他已经阅读的有限的篇幅来看,这个官家虽然看上去是个从善如流,对人还能推心置腹的,然而一旦局势不利便可以立刻翻脸。不然哪还需要自己那般苦口婆心地去劝谏他宽恕张浚?虽然他还没有弄明白张浚到底犯了多大的事,但真正的官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许下的每一份承诺却是从来都没有食言过的。

    【五年(“什么五年?”众人又是一阵骚动),上还临安,制以鼎守左仆射知枢密院事、张浚守右仆射兼知枢密院事,都督诸路军马。(读到这里赵鼎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张浚,二人面色复杂地对视了一眼)鼎以政事先后及人才所当召用者,条而置之座右,次第奏行之。制以贵州防御使瑗(“这人又是谁?”)为保庆军节度使,封建国公,于行宫门外建资善堂。鼎荐范冲为翊善、朱震为赞读,朝论谓二人极天下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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