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7页



雪的美丽对缑佀是绝大的诱惑,对吴能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大凡这世界上的男人,哪一个不想拥有既漂亮又贤惠的女人?然而,大多事与愿违,正所谓可遇不可求啊。缑佀的特别在于他对漂亮女人的执着并不因为自己的丑陋而有所懈怠。任新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承认,雪是任新的对象他也承认,但任新占有了他所觊觎的权力和美丽,为了自己,他必须要除掉任新。什么叫无毒不丈夫?什么叫良心?虽然任新是真正的凉了心,但缑佀说这叫辩证地看问题。不过,他还没想让任新的心凉得太快,他要给他加一个保温层,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干的。

任新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就是性痴者之悲哀。他被无端诬陷而声名扫地,却把问题的症结归在了自己当车间主任时得罪了人。他不但没有怀疑是缑佀所为,反而对缑佀救自己于水火深表谢意。虽然他早已看出缑佀乃不良之辈,但不至于坑害到自己的头上。自己毕竟是救过他一命,不是说人心换人心吗?干工作哪有不得罪人的,可此人也忒毒狠了点儿,就是工作中偶有磕磕碰碰也不至积成深仇大恨呀!真要在这世界上除掉哪一个未免过激。世界之大,真是什么人都有,他就这么办了,你有嘛法儿?只有自己认真接受教训,以后注意。最不能让他平心静气的是雪的态度。她撒泼也好,叫骂也罢,都是可以理解的,把事情说开了不就完了。任新三番五次地找她,她就是拒而不见,连说说清楚的机会都不给,就是割席断玉也得有个最后的说法呀。他找了缑佀几次,缑佀说雪总是哭,一提这事不是寻死就是觅活的,说让任新再耐心地等一等,待雪情绪平静下来再说。

缑佀又一次耍戏了任新,雪哪里是不肯见任新?她也感到了此事有些蹊跷,凭任新的人格,绝不会平白无故地说她如何如何。别说他们之间没有那事,就是有,也不至于归上那么难听的字眼儿。现在社会上同居的不有的是,搞对象有什么过错?自己才来了如此短的时间,能得罪了谁呢?她后悔自己头脑一热调到了这个倒霉的工厂,总说能和任新朝夕相处,相互有个照顾,对企业文化的传播业尽一份自己的责任。当初任新也曾极力反对,说两个人不适宜都在一个单位,尤其现在这个形势,企业沉浮不定,说不准那天就开不出资来。报纸虽然也是自办发行,但有政策扶持,绝不会轻易倒闭。以后就是有哪一个单位垮了,两个人的生活也不至于成了落在旱地上的鱼,互相都能有个补贴。这下倒好,不但报社回不去了,工资也没了保障,最叫人头疼的是成了人们唇枪舌剑的活靶子。她几次想找任新理论理论,缑佀都阻拦说人多眼杂,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事来。也别说,黄花闺女哪个能经得住这些污言秽语,没发生什么意外,能挺过来已是很不容易。那天晚上派出所的事,缑佀在她的心目中虽说陡然成了顶天立地的巨人,但近来看他的言行似是有些小肚鸡肠。缑佀虽然还没有当着她对任新有什么诽谤之语,但话里话外也透出了点儿异样的情绪。他说任新心眼太实,听不出好赖话。

这倒好,得罪了那么多人,自己落了这么个结局。就说我们能理解,也不能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押?自个儿赚了臭,害得你也跟着------唉!他当初还不如说我**呢。缑佀贪狼戏齿。

你这是说了些什么?雪觉得他是在故意。

我是说,我恨不能替他担这个臭名,这不也得跟着他黑呀白的吃不好睡不安?

怎么吃不好睡不安?

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雪很诧异。

可不为了你,,你当把你们弄出来就真是一句话的事呀?我私下打点了多少东西,使出了吃奶的招数才把你们赎出来。哥们儿嘛,用不着领什么情,可不该怀疑我如何如何,弄得我里外不是人。人家都说破财免灾,我可好,把钱扔到了粪坑里,漰了自己一身屎尿。

任新说你什么了?

说什么了,这些天我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睡不着呀!跟你说,怕你接受不了生出什么意外。不跟你说,就象他妈一肚子屎壳郎在里边滚蛋蛋,你说这是何苦来?也就是看他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就那点事儿也不能一辈子还不清呀?你说这次这么大的事,比我那事也不算小吧?我这债还不算还完,见了面没别的话,我这辈子冤死也没地方诉了!缑佀说着低头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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