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贵重问衣饰 便宜许井盐-第2/2页

    王衍随口道：“哪有不怕死的？”

    林某从容道：“上自太夫人，下至无知如奴婢，但晋王所命，舍身扑敌，并不敢惜。”

    徐妃母子静了静。小徐妃问：“你不怕死？”耳边明珰摇摇晃晃的。

    林某点点头，一言不发，那目光，却让小徐妃也静了。徐妃母子三人彼此看看，大徐妃应该是想起了传说中比演戏还齐整的使臣队伍阵法，强笑道：“林使也杀过人么？”

    林某摇头道：“没有杀过。只是我们就算没有杀过敌的，也都习过奔走杀伐，真的要做，也不至于太无知。”

    徐妃母子们又呆了呆。王衍忍不住问：“你们进城时脚步倒是整齐好看。那也是布阵吗？”

    “那是让将士懂得服从。王座用起来，如臂使指，对敌就方便了。”林某道。

    大徐妃又问：“那谁是你们的敌人？”声音稍有些颤。

    “谁与我们打，谁就是我们的敌人。”林某声音清朗。

    “那你们要与谁打呢？”王衍声音尖了。

    “梁朝与我晋河上对峙几十载，自朱温时就在上源驿背信弃义，伤我老王，如今我们晋王卧薪尝胆，誓雪父仇。朱梁是我晋王仇敌。”林某字字明白。

    大徐妃吁了口气：“我明白了。”她努力扬起唇角，“其实我们蜀人也是安逸惯了，对外头的事不太管。只要不打到我们。我们虽然富饶，是不管闲事的。”

    “若是朋友，晋王更是大力保护，秋毫无犯的。”林某更进一步。

    “那是自然！”小徐妃眼珠一转，“我们特意打了好多首饰、备了很多好衣服的锦绣绸缎，就是给你们夫人、太夫人的。”

    “给晋王当然也有回礼。”大徐妃客气。

    “盐只要你们搬得走，尽管拿！”王衍更是豪迈地一挥手。

    他倒是不心疼。巴蜀地里本就出盐。只要在地上挖口卤井，慢慢的盐卤就渗出来了，熬干了就是好盐巴。所以叫井盐。又因蜀地全是山里，地里就是山里，因此也有叫山盐的。左右山岩里有时候也直接渗出盐花来。

    取这井盐、盐花，只是费些人工，没有多少成本。王衍觉得送这个就像“你们将泥巴运几车去罢”一样轻易。

    至于锦绣绸缎，是蜀蚕吐丝、再蜀机织造、蜀绣应工，倒是比金银也不差多少。更别提蜀宫里的首饰总是四处搜罗、穷尽天工了。大小徐妃给的倒是值钱东西。

    只是她们也懂节约。每季都想换新鲜样子。老衣饰丢了不便，要赐给宫人，也赐不得许多，乐得拿出去送礼。左右打听下来，晋宫贵人们也穷苦得很，看不出时不时新。反正绣工与金银是真的，也不算亏待他们了。

    又有泡菜、蜀米、辛辣香料，送几车也不可惜的，都给了林某。

    林某在那边应酬，也见了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的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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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