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墨者慎子

    “想不到这禽滑厘竟然有这等本事，寡人却要会他一会。各位爱卿，明日即可动身，随寡人一同前往汾阳。”我决定亲自拜访这位奇人，如果有了这样的奇人，何愁秦军攻城？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好行装，与鹖冠子师徒和乐池叔侄骑马赶奔汾阳而去，刚出城门不多远，听见身后有人喊，“寡人，等等我！”

    不用问，是滕格玛，回头看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滕格玛换下女装，依旧是一身胡服打扮。

    庞煖道，“滕夫人，太子没有跟着你吗？”

    滕格玛道，“我出来的时候太子还没睡醒。王后让我来追赶寡人，王后说她自会照顾太子。”

    章儿也是奇怪，自从他看见滕格玛，不再跟着他的母后，不论白天黑夜，与滕格玛几乎须臾不离。每天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找姑姑。滕格玛倒也特别喜欢章儿，干脆就像亲妈一般每天带着他，所以，这个滕夫人，至今有名无实。

    要是在现代，章儿也该上幼儿园了，该到了启蒙的时候，但是他特别喜欢跟着滕格玛舞刀弄剑，对读书识字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们一行六人快马加鞭，从早晨出发，天黑前便到达汾阳。

    鹖冠子介绍汾阳城道，“汾阳因坐落在汾水之北而得名。始建于春秋初期，为瓜衍县，属并州。三卿分晋后属赵，为兹氏县，人们一般多称为汾阳。”

    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山西的老白汾，杏花村，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有没有汾酒。

    汾阳城守将许钧，是个英俊潇洒的年轻都尉，一眼便看出精明干练，智勇双全，是个难得的将才。许钧带我们在城中一处偏僻的小巷找到禽滑厘的住处。

    在我的想象中，这禽滑厘应该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袭白袍，手执拂尘，飘飘然如神仙一般，不成想一见面却完全颠覆了我的想象，恰恰相反，这是个一身短衫，形容枯槁，面目黧黑，表情木讷的老农，粗手大脚，从满脸皱纹上可以看出年龄至少在七十开外。

    低矮的茅屋光线昏暗，乐池道，“慎子前辈，今日晚辈再次前来叨扰，还望见谅。国君专程从邯郸赶来，看望前辈！”

    我上前拉住他的手，就感觉到满手长满老茧，硬巴巴的，“老人家，你身体挺好吧！”

    禽滑厘道，“噢，是国君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屋里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没有足够的座位，大家只好站到屋子中央。

    禽滑厘没有表现出见到国君的诚惶诚恐，更没有要行大礼的意思。

    乐池为了避免尴尬，赶紧继续介绍道，“这位是鹖冠子先生，……”

    禽滑厘木讷的表情开始活泛起来，道，“这个老家伙还没起死啊，头上还是插着那两根**翎！”

    鹖冠子道，“你还没死呢我能死吗？你不是一直在齐国吗，什么时候回到赵国的？”

    禽滑厘道，“那田无疆听了儒者孟轲的挑唆，要对燕国动武，老夫一向反对不义战争，决不当田无疆的帮凶，于是就告老还乡，回国养老来了。”

    我说道，“老人家，去年秦人夺我中都和西阳，如今大兵压境，又欲夺我离石和蔺城。寡人今日前来，就是想恳请前辈出山，为寡人出谋划策，共御外侮，保家卫国。”

    禽滑厘道，“可惜，老夫年迈，不能亲力亲为，感君致诚，老夫愿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

    “多谢前辈不吝赐教，寡人替赵国百姓感念老先生恩德！”

    禽滑厘道，“归纳墨家守城之法，在于破解敌人攻防之术。凡攻城者，大体可分为临、钩、冲、梯、湮、***、突、空洞、蚁傅、轒辒、轩车等十二种。老夫就为你们约略讲述一下这十二种攻城术的破解之法。”说到这里，禽滑厘两眼放光。

    他说道：“第一种叫做临，这是最常见的一种攻城之法。就是敌人会在城墙附近筑起高台，居高临下发起进攻。或者使用一种叫做攻城塔的大型机械。由人力推动靠近城墙，攻城士兵站在上面，用长矛等武器进行搏斗。这种方法最为普遍也最为厉害。但对于墨家来说要对付它却易如反掌。首先是守城的一方只要在城头上继续加高，制作所谓台城，依然对敌方保持居高临下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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