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魏冉适秦

    “你认识阴姬？”一听爰姬说到墨玉，我立刻来了精神。

    爰姬道：“今日奴婢亲眼得见大王，才知道过耳之言切莫轻信。家父名讳爰骞，本与司马喜同朝为官，司马老贼为了谋求相位，不择手段，暗中派人杀死我父，并栽赃给大臣季辛，中山王听信谗言，诛灭了季辛一家三十八口。司马老贼假惺惺把我收留家中，谁知又把我骗至赵国为奴。在司马喜家中，阴姬平时沉默不言，只跟我一个人说话。她告诉奴婢，司马喜早就想把她送给中山王为妃，她死活不从。后来司马老贼在酒中下药迷倒阴姬，趁阴姬昏迷之时把她送给中山王，中山王贪图阴姬美貌，又封阴姬为后。”

    我勃然大怒道：“他日攻破中山之时，寡人定要将司马老儿碎尸万段！“

    爰姬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若大王能为奴婢报得此仇，奴婢今生今世愿听大王差遣，生为大王之人，死为大王之鬼！”

    我对申彦道：“申爱卿，既然爰姬不想再回中山国，那就在宫中为爰姬找个合适的差事吧！”

    爰姬当即跪拜谢恩，随申彦退下。

    殿外有人奏报：“御史魏冉求见！”

    在秦之前，御史的职责只负责文秘工作，并不像后来主管监察。我记得魏冉是魏国人，他生得憨头憨脑，肤色偏黑，乍一看有点木讷呆滞，平时很少说话，只知道埋头干好自己的工作。他走进大殿跪倒施礼，“微臣魏冉，叩见君上万岁万万岁！”

    “魏爱卿平身！”

    “谢君上！”然后起身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魏爱卿面见寡人究竟何事？”

    “这个这个……”足足有一分钟他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说出来。

    “但说无妨！”

    “微臣有一同母异父的姊姊，前年陪嫁到秦国，如今做了秦王的八子。前几日差人给微臣寄来书信一封，意欲让微臣适秦，这个这个，微臣实难启齿。是去是留，还请君上定夺。”说到这里，他脸上的汗顺着面颊流下来。

    我心里纳闷，做了秦王的八子？八子是什么？不会是第八个儿子吧？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发问。

    他大概明白我不知道八子的意思，就解释道：“回禀君上，秦国与赵国不同，后宫除王后之外，还有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几个等次。家姊年俸八百石，故而在七子之前。”

    “你的姊姊也姓魏吗？”

    “不，她是楚国人，姓芈。”

    “米？”

    “非也，是芈！”他用手比划了半天，也没比划清楚，然后就说：“这个字很像半。”

    我忽然想到前两年风靡一时的电视剧《芈月传》，好多人都念成了半月传。“那你的姊姊叫什么名字？”

    “启禀君上，微臣的姊姊名唤芈月？”

    “啊？”我一惊，想不到这么凑巧。可惜我只是听说过这部电视剧，但是一集都没看过。我也看过几部宫斗剧，后宫之中互相争斗，那真是步步惊心，惨烈无比。

    “寡人明白了，多一个人依靠总是好的，魏爱卿只管适秦就是，但是务请爱卿谨记，秦赵同出嬴姓，本是同根，还是力劝秦王与赵修好。你我君臣一场，赵虽羸弱，他日你们姊弟如有用得着寡人之处，就让人捎个话，只要寡人能办到的，寡人定当全力以赴。”

    “谢主隆恩！微臣谨遵君上懿旨。”这个木讷的汉子眼里闪着泪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