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6/8页
谢琼琚长久凝望她,最后摇首, “你从未问过他想要什么,亦不曾见过他为之如何努力,只是妄图施加你的**于他,这是不对的他是个人,是
似是疲累之计,谢琼琚断下话后,好久没再开口,只一手攥着胎腹上的布帛,长一声短一声地喘息。贺兰敏瞧她怏怏模样,唤来医官陪侍,待她转醒,只强灌安胎药与她。
薛素一路陪她回陶庆堂。
阴影斑驳,日光点点落在二人面庞,明明灭灭间辨不清彼此情绪。有什么话就直说。a
34贺兰敏坐在水榭回廊下,尤觉胸口堵得厉害。
虽然知晓贺兰泽不可能途中回来,但总是心有惴惴。
“夫人,不若将柴胡疏肝散和血府逐疲汤这两味给谢氏添上吧。她如今脉像不稳,肝阳上亢、气滞血瘀,这些都是郁症外化的表现,若这般下去,怕她即便撑到足月,届时也未必能诞下孩子。
“你不是说这两味药对胎儿不好吗”贺兰敏自闻是个男孩,便愈发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毕竟念及贺兰泽,纵是没了谢氏也难保他何时再娶妻室,总要有个后嗣先对追随的文武作个交代。再慢慢图之。
我看了红鹿山的方子,可以试一试。对孩子完全无害你有几成把握
八成。
“那便算了。”贺兰敏别过脸道, 所谓生不下,是从母子俱安的角度,我只要我孙儿,孩子无虞便可。你好好给她安胎便好,定让她足月而生,早产的孩子养来费劲。
日升月落,月降日出。
谢琼琚的身体时好时坏,孕六月的时候,还有过一次见红。如此躺了十余日方能下榻。只是至此为保胎,屋内烧艾不绝。六月酷暑,虽然置着冰鉴,但屋中还是让人难挨。
谢琼琚看着陪侍她的一众侍女,多有抱歉。
其实她自己已经感觉不到多少外在的环境触感。因为她体内虚寒,小腹时不时阴寒绞痛,而外身肌肤之上确实终日盗汗不绝。内冷而外热,同殿中置着冰鉴烧艾,差不多。
竹青给她蓖发缓解胀疼的头颅,稀疏的青丝间竟发现一根白发,整个人愣了许久才怔怔回神。郭玉给她按揉抽筋的小腿,未几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两人悄声退下,避在一处低语。
竹青道, 当时若是姑娘早一刻咽下那药,眼下也不用受这样的罪。
郭玉亦红着眼道, “阿雪寻常三餐都用得费劲,司膳处还流水一样的把补膳送来我宁可阿雪明日就将孩子诞下”“我们都出不去竹青道, “要是有人递个话给郎君就好了。”
递有何用,我接了阿洋的书信,道是战局极好,如今已经对垒九皇河,只待船只到位,渡河而去,不出两年,剩
余州城收复,郎君就天下在手。这会便是知道了,他能回来吗
这话退口,二人四目对望,各自哀哀不语。
郭玉是因在心中听了阿洋的豪言壮语,只觉男儿酬壮志。竹青是回想从长安到如今,贺兰泽的十数年谋夺天下的信念,亦觉没有归来的希望。
谢琼琚躺在榻上,缓缓睁开了眼。
自从被停了药,她又开始梦魇增多。然孕期有多嗜睡。如此在昏睡和惊梦中反复。虽是三重帘帐落着,外头侍女的话语也很足够轻,但不知道怎么她还是听到了。
许是人之将死,时日无多。
她如今渐生期待,仿若是生前一梦,格外想再见他一面。但是又注定是这一生的遗憾。红鹿山前,他们已经做过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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