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2-第2/4页



    “你呢”贺兰泽蹙眉。

    “妾会回来的,契约写了两年”谢琼琚看男人骤变的脸色,手下有些打颤,“您没看契约吗”

    “您放心,妾会遵守约定的”

    “您”谢琼琚看着贺兰泽起身,冷着脸向她走来,手一抖,笔跌在画上,晕出一滩墨迹。

    “就是说,两年后你就走了你从未想过要长长久久地留下来”

    贺兰泽确实没看过那份契约。

    那晚不过是他口不择言的话。

    他怎是买下了她他们之间何论买卖

    这简直是对彼此的侮辱。

    可显然,谢琼琚并不是这样想的。

    “所以,你今日示好,晨起候孤,晚间作画,是为了给你女儿铺路”贺兰泽尤觉受辱,“所以,孤在你面前,所谓价值便是供你金银,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谢琼琚虽被贺兰泽突变的神色惊了片刻,但对他所说的话尚觉得匪夷所思。她尽力平和道,“殿下这话从何说起您从坊中带走妾,本就是”

    “休与孤再提那种地方你是觉得很荣耀吗”

    “不荣耀。”谢琼君合了合眼道,“但也不羞耻。妾凭自己技艺谋生,并不觉耻辱。那地是上不得台面,于世人眼中也确实有碍瞻观,可是但凡妾有路可走,又何至于此”

    “是您让妾离开的,妾不敢留,亦不曾有怨。可是妾该于何处落脚,又该如何养一个孩子殿下富有州海,自不为柴米操心,可是妾不过一介流亡的妇人,每日所想自是衣食尔。您说,您在妾面前,所谓价值乃是供妾金银,恕妾不敢苟同。”

    “不敢苟同”贺兰泽隔案看她,闻言不由缓声道,“不妨说说你的意思。”

    谢琼琚本就心中急切又紧张,这会见他面容温和了些,遂将事宜在脑海中来回滤过,方深吸了口气道,“你我重逢至今,相遇五回”

    思来想去,她还是抑制了后头的话。

    何必把话说得那般直白又难听

    不料贺兰泽却掀眸盯住了她,开口道,“相遇五回,首饰铺,严府门外,小镇长街,这处楼中,还有飞鸾坊,你是想说都是孤上赶着,对吗”

    “是”字几乎就要脱口,到底被她理智控制住。即便自己确实不曾主动寻他,但这般宣之于口,明显更刺激他。

    谢琼琚露在窄袖外的右手又开始打颤,不由往里缩了缩,绞尽脑汁想该说些怎样的话,安抚他。

    但她头脑疲惫不堪,话到口边也吐不出来。像极了不久前皑皑声声质问她时的情形,她因紧张和惶恐瞬间便失去了思考和说话的能力。

    她还在拼命地想,贺兰泽的话便又落了下来。

    他问她,“是不是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你这会根本就不会对孤假以辞色,更谈不上示好示弱”

    “孤就想问问你,撇开孩子,没有目的的、单纯的,只论你我,你还能好好地待孤吗就像早些年,在长安在谢园,只有你和我,你心里全是孤,也只有孤。”

    贺兰泽见她面色虚白,不由缓了声色,亦想起这日见她的目的,遂温声道,“长意,我们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好吗

    他伸手握上她单薄肩膀,“孤保证即便有了我们嫡亲的孩子,孤也能养着齐冶的女儿,你放心。”

    谢琼琚不知贺兰泽何时绕过桌案来到她面前,何时一步步将她逼退到壁角。她抵靠在墙壁,尤觉他的话荒谬而天真。

    且不论他尚有婚约在身,不论贺兰氏族会怎样厌恶她。便单论她自己,哪里还经得起生养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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