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第3/8页



    宋令枝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沈砚。

    岳栩身影一顿,并未直言“宋姑娘,恕臣多嘴一句,陛下想见的,是宋府大姑娘,而非贺家少夫人。”

    宋令枝转眸凝视,她声音冷冽“可天下人都知,我是贺家少夫人。”

    岳栩不卑不亢,坚持己见“宋姑娘,天下人是天下人,陛下是陛下。”

    沈砚这人,独断专行我行我素,何曾将世人放在眼中。

    世俗更不必说了。

    岳栩躬身告辞“下官还有事,就不叨扰宋姑娘了。今日之事是意外,刑部那自会还宋府一个交待。至于贺大人,自有大理寺裁决。”

    宋府是宋府,贺鸣是贺鸣。岳栩此刻待宋令枝毕恭毕敬礼让有加,可对贺鸣,却只剩公事公办。

    虚惊一场,院中重回平静。

    盛夏炎炎,蝉鸣渐起。

    白芷和秋雁一左一右搀扶着宋令枝,书照旧,博古架上一应古玩齐全,案上供着一方鎏金珐琅铜钟。

    紫檀嵌玉理石书案上设着笔墨纸砚,却不见身后那抹青色影子。

    纤纤素手轻抚抚上太师椅,这椅子,是往日贺鸣处理公务所坐的。

    宋令枝轻倚在太师椅上,一手揉着眉心,禁拢的双眉得不到半点的舒展。

    秋雁沏上一壶热茶,轻手轻脚端至宋令枝眼前“少夫人,您喝口茶润润嗓子罢。奴婢刚刚去宋老夫人那打听了一圈”

    宋令枝猛地扬起头“我祖母如何了,可有受到惊吓”

    她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秋雁福身,温声宽慰“少夫人放心,老夫人那有老爷在,先前刑部闹那般大的动静,也只是惊动了前院,老夫人那如今还瞒着。”

    宋令枝长松口气,又一次滑坐回太师椅中“还好,还好。”

    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再怎么瞒着,宋老夫人也会知晓。

    宋令枝扶着眉心,一筹莫展。

    书房落针可闻,案几上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燃着熏香,青烟未尽。

    院落悄无声息

    ,秋雁轻轻踱步至楹花窗边,左右张望一眼。

    悄声掩下窗子,行至宋令枝身侧,俯身凑至宋令枝耳边低语。

    “少夫人,姑爷的事,会不会是”

    秋雁收住声,目光同宋令枝对上。

    二人心知肚明。

    秋雁疑心贺鸣出事,是沈砚背后所为。

    宋令枝不假思索“不是。”

    秋雁一怔“可是姑爷才来京不久,又不曾得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遭遇这种无妄之灾且那日赴宴的宾客那般多,就只有姑爷”

    秋雁声音渐低。

    宋令枝声音缓缓“他不是这种人。”

    秋雁双目圆睁,只当宋令枝是被沈砚蒙蔽双眼“少夫人,那可是”

    宋令枝面不改色“你何曾见过他这般讲理了”

    沈砚这样心狠手辣之人,若真想要贺鸣性命,大可一剑杀之,怎会这般费尽心思,迂回委婉。

    实在不像沈砚的手笔。

    秋雁愣愣张唇,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言语,讪讪闭上嘴。

    “她真是这般说的”

    乾清宫内,地龙烧得滚烫,书案旁置着一方熏笼,热气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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