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动恻隐密语藏谶言 失意气谑谈泄玄机-第3/3页

　　他又咳了两声，终于收起了镇日的假笑，目光锁着我，神情几乎变得阴恻：“所以你说，谁敢容你？！见宣王又有什么用？旁人不知宣王无能，我可再清楚不过——幕后出谋划策扳倒王后、逼杀太子的主使，都是你悬光四公主！你天大的本领啊……你也不必指望你二哥了，宣王殿下听闻四姐要出嫁，情绪有些激动，一不小心就当庭冲撞了天横使臣……顺便一说，这可不是我给他安排的戏份。多谢他的愚蠢，让我‘不得已’寻了个好地方让他冷静。四姐放心，只要你在天横安稳度日、好好履行你和亲的使命，小弟或许能不时放宣王去见你一面。若否，我也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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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青见我不再言语，深吸一口气，渐渐平复了满脸抑不住的妒意，露出了嘲笑：“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若不是天横前些日子跳出来，我还真不知怎么治你……跟那个素涔银一样，不杀是个念想，杀了又难以服众……得亏你是个女子，终归是要泼到别人家里。不过你也应该庆幸，若不是裹在一个女人的皮里，水越琉也不会容你长到今天。她犯过的错，我可不会再犯。”

　　他自顾自念念叨叨起来：“素弥暄不成气候，几个小子不足为惧，君父更是任人宰割……鹬蚌相争，王位竟然落到我手里！呵……四姐，你也别恨我。成王败寇，你比我懂。”

　　而后，他又断断续续地说起如何跟素涔银谋划对付我，如何说动天横使臣把名单上的素晼莹换成了我，如何煽动朝臣反对二哥，又如何在娘娘们与兄弟姐妹前扬眉吐气。每说一句，神情便得意一分。

　　半晌过后，他像是终于说痛快，面色欣慰地上下打量遍我，最后深深鞠了一躬、又摆出了副稳当的笑：“总而言之，纵然你我几个兄弟姐妹向来有些摩擦龃龉，也不过都是为了吾国吾乡。如今重任在身，但望四姐远嫁之后能够恪守职责、不忘使命，以汝一人之身为苍照谋万世安泰，也算不负少年壮志。”

　　他言及此处，终是又没忍住挑起眼底几丝讽刺：“小弟也为四姐备了分薄礼，正是您那不共戴天之仇敌——素涔银，您看如何？我已下令贬其为婢，与四姐同去天横、任姐处置。两日之后，四姐尽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有什么火气都冲着她去……也解小弟一两分苦心。“

　　他将话说完，一掸衣衫，笑容满面扬长而去。

　　我坐在席上，一点点垂下眼。静坐许久，只觉四周凝成一团气凉如冰。

　　果真……身上并无痛处，也无虚弱之感。

　　唯有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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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上何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