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第2/4页



    公社前的坝坝,贴了砖,修了转盘,沿街的商铺广告颜色,马路的柏油路面,两旁小树的泥土,比较容易分辨。

    他看着公社大楼问:“回周家坝,嫩个坐车?”

    周幼芝看着焦急的李健城说:“坐面包车。”

    周幼芝又问老公:“要不要在街上耍,买啥子?”

    李健城说:“买啥子哦!屋都没的。”

    街上的景色是繁忙的,五花缭乱的喜宴招牌,随处可见,铺到了街面和马路边。人来人往的行人,擦肩而过,似乎与他毫无相干。他对这镇,既熟悉又陌生。

    2002年以前,他对这镇子,熟悉,能碰到说话的人。2002年至2007年,6年的老家生活,他成了特立独行的田园“修士”。08年年后,他又成了漂泊他乡的家庭煮夫和白鬼夜行者。直到独自出去流浪。千禧年后的镇子,对他而言,有种无言以对的惆怅。

    他是这个镇子的异乡人。唯有老家,是他日思夜想,彻夜难眠的牵挂。特别是被从广州找到那一刻开始。

    坐在回家的面包车上,看着公路沿线的村庄,他千丝万缕的矛盾感得已加强。

    老宅隔壁的老王还在吗?店子上的老周还在开吗?周家坝的坝子,又修了几间新房呢!

    …………

    回到雾村周家坝老家,除了路面的宽度和水泥面,一切如常。

    面包车停在了李家公路边,李健城跟在周幼芝后面下了车。

    新屋隔壁的雷公,已是耋耋之年,坐在屋口正在编织漏筐。对面的是古稀之年的老王和费婆婆,是他老宅的隔壁邻居。

    而今都搬到了公路旁,成了斜对户。

    费婆婆隔着三四十米就看到了下车的周幼芝和李健城。

    费婆婆躬着腰,戴着围裙走了过来。

    “那是健吾嘛!”老人家说。

    “费大婆,切了勺没得。”李健城笑嘻嘻的说。

    “你公公正在煮哦!”费婆婆回答道。

    费大婆看着眼前的李健吾,肥硕的身材,无精打采的样子,泪雨婆裟似,说:“妈儿呢,个人弄多年,外托受苦了哦!”

    李健城盯着费大婆,直不起腰的身子,指着身后的新房,说:“这是哪个修的?”

    费大婆说:“假女儿修的啊!”

    “哦!”

    他想起了从小跟假女儿一起长大的时光,两人从小耍到大的兄弟,那些年两人走的很近。

    “你跟假女儿住啊!”他问。

    “是啊,没得法,没地方住,老幺不管,老大就把我接过来跟他住。”老人家说。

    周幼芝从屋里走出来,看着费大婆,问:“费大婆切了勺没得。”

    “没有哦,你公公在煮。”

    老人家又说:“在外受苦弄多年,他一点不瘦呢!”

    “是啊,虚胖。”

    李健城看着坡上回来的周老大扛着锄头,瘦瘦高高的走在公路,老远就在喊:“健吾!健吾!”

    听到喊健吾的声音,隔壁的雷大娘,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周老大是他同母异父的大哥,也是个带耳疾病的患者。同时也是个老实人。

    周老大走拢健吾身旁,拍着兄弟的肩膀,笑着说:“你弄多年,在外坨安逸哦,白白胖胖的。”

    他指了哈锄头,轻声细语,却也能看到牙齿,他笑嘻嘻地说道:“哪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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