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金者的春秋-第2/3页



    郭振国做废铝锅炉工,老板是当地村民,也是当地农民出身,一身朴素的穿着打扮和郭振国别无两样。

    几天后,郭振国同老板讲一家人做工的问题。

    好巧不巧老板说:

    “冇事啦,入嚟做就系啦!”

    郭振国不会说,但多少听得懂一点。毕竟都工作了一年多,常常听老板讲白话。

    一家人算是有着落了。

    他们是自家乡镇早期,且少数的先行者、探路者。那时的沿海也是百废待兴,岭南平原郊区到处农田,和少数公路沿线的铁皮小作坊。尽管一切楼宇是那么的旧,毫无颜色可言。但对于像周幼芝这些外出劳工者而言,一切又是那么的新,新理想,新浪潮,好似困在荒漠很久,终于走了出来,去迎接新生活。

    作为早期的务工者,周幼芝和李健城夫妇,以及妹妹周幼玲,妹夫郭振国,几个青年,周幼玲说,想着以前从秦巴山脉坐车座船,到宣汉胡家火车站坐烧煤蒸汽机,后期的绿皮火车,历经四五十小时到达岭西地区。早期的岭西还是大片农田为主,和少数铁皮加工作坊。加工作坊又以金属加工,玩具制造为主。

    在郭振国锅炉厂一连干了三四年,周氏姐妹便换了工作,受不了这三十几小时的高温,和不分白昼黑夜的工作。

    也正是在1996年开始,周幼芝两姐妹,在郭振国厂附近开始有了新的铺路,这成了他们日后新旧交替的命运一个重要节点。她们没想到从这开始到后来,成了她们丢不掉,也不想丢,也没法丢的职业生涯,伴随了她们接下来的一生。想起从最初的一家家从铁皮小作坊做起,到后来一家家占地面积几百平方的五金厂扩大,再到后来天南海北迁移。都是做着金属垃圾的廉价工资,将金银铜铁分类,这些金属,大如硬币,小如米粒,是个细活。面对如山头堆砌的金属垃圾,亚热带的广东,烈日当空照晒着,没有遮阴棚。她们乐此不疲还是愿意做这份工作。相比扛锄头种地,这份工作收益要显著的多。这份工作,其实她们都看在眼里,拿在手里的工资,少的可怜,根本不以为奇,她们还干,主要在于金银铜铁分类,有私利可图,那就是金子。分类金属垃圾,主要是不值钱的金属,诸如铁,铝,锌,钢等,占据99.999%,剩下的0.001%才是金银,这里废铜烂铁又除去大部头,再筛选后才是金银,细究下来金子更是最后那点。虽说是淘金,但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网络和人工管理双重监控下,大太阳下坐着、站着都有,还是农村小板凳,金属又重,一坐就是一天。

    当老板的,也不傻,工资按市最低标准出粮,直到现在都是按最低标准给,百来块一天。早期包食宿,随着社会变化,场地也越来缩小,慢慢工人食宿自理。上班出入,安排过安检,金属探测仪,人工周身摸透,双重检查。对于有捡米粒般大小金子的工人来说,她们希望是男人来安检,毕竟男人来检查女人,总有害臊的,搞得你怪不好意思。男人检查女人没那么仔细,那带出去的金子,机会更大,也就成了个人口袋里的财产。遇到女人摸女人,那**空间更小,检查也就更仔细,带出去的几率就小。有被抓时,也有成功时。被抓,扣钱扣工资,罚款,开除。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脑洞大开,各施奇计。这工作全是女工,没有男工,除了老板或亲戚当监工。女人精明起来,不比男人差,尤以对生活的细心,那真不是男人可以比拟的。俗话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办法总比条例多。女人有女人优势,男人有男人优势,何况是淘金工作。不得不说,淘金者,那真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尽一切办法带出来。

    当然,没有对金属日积月累的认识,一般分不出真假。她们也不是每个都能认真确认真假,大概率会比外行要懂。这催生了金属各类回收市场,除了不值钱的铝,铁和其他类,当铺不回收,剩下各类贵金属各有各价,种类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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