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到的尽头(二)-第2/4页
“别客气,当自己家好了,毕竟我小时候也是当你姐姐的人那。”
大泽想起来了,那是在他高二开学前。
上了高中以后,大泽和他的父母之间的关系急剧恶化,可能是因为叛逆期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升学压力的原因,不过他心知肚明的是,这一切的根本其实是他的兴趣与父母的期盼之间的根本冲突。
他从初中开始便逐渐迷上了写作,一开始只是写点小诗,写点小散文,但都写得有些幼稚,如今读来仍会觉得害羞。上了高中以后,他便开始了写小说。众所周知,写小说确实是件很费时间的事情,在繁忙的,压力巨大的高中生涯中,凡是指望着孩子考上985,211大学的,无不反对的,在他们眼中好像写作全然是件毫无意义的事情,而这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必然会导致成绩的下滑,那么他们的孩子们也必然就无法替他们完成985,211的梦想了,为此定要杜绝,就像对待电视机和小说书一样,有的时候这样还不够,与在学校读书无关的额外活动也最好不要有,但如果艺术节之类,不得不要去表演之类的,那也最好把时间缩到最短。大泽的父母就是这一类的“代表人物”。
大泽的母亲是在一家酒馆里当接待,初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工资微薄。而他的父亲则是一位精明的投机商,也是一个出了名的浪子,靠着投机曾赚得盆满钵满,然而这些钱里面有多少是粘着肮脏的无从得知。后来大泽上了高二时,一次投机失败,他赔了很多,而且平日里挥霍无度,积蓄很少,日子变得艰难,而父亲也因此开始一蹶不振,终日喝酒,在别的酒馆里调戏女人,家里不再找得到他的身影,彻彻底底成了几乎无可救药的浪子,曾一度闹得差点离婚。大泽在父亲生意破产前,用起钱来也没个概念,高档鞋子衣服说买就买,然而破产后,突如其来的贫困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这场冲击令他的表演变得不再稳定,他不再能够自若地与他人说笑,他心底的自卑再次喷涌而来。为了压下这个自卑,他撒下无数个谎言,以使他仍看起来是一个从不缺钱的公子哥,而为了维持这些谎言,不知道有多少次他与母亲吵架,如果能得到钱那还好,如果得不到,他就不得不另想办法进行哄骗,又或者是——偷窃?
是的,大泽曾经差点就犯下了“偷窃”这一罪行,然而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逃脱了法律制裁的毛贼。
那天,他真的不忍回顾啊!那天晚上,雨倾盆而下,学校里灯光昏黄地闪烁着。教室里漆黑一片,空无一人,现在正是晚上八点。
而他只身一人站在那里,不断地自我说服道:“不会出问题的,夜深了,外面雨也那么大,应该不会有人来的。”那会儿还不像现在,很多小城镇的监控覆盖率还没如今那么高,那时监控也刚在试安装的阶段,学校离装监控也不远了。
在白天时大泽曾无意间看到他的一位朋友(虽然按照大泽的内心,他从来没有把别人当过朋友)在课桌里塞了一沓钞票,大约有个两三千的样子,那时去偷钱的计划已经悄然在他的头脑里酝酿。在放学时他又去看发现那沓钱并没有被拿走,百般挣扎后,他现在正站在这里。
“他们不会发现是谁偷的,我只要表演得够好,就像平常的表演一样,不是吗?”
“再不行动的话,等装了监控以后就很难有机会了。”
这样想着,大泽终于狠下心在那张课桌里摸索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灯突然被打开,大泽也在这时从课桌里摸出了钞票。
“啊,大泽同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这不是你的位置,你为什么会拿着那么多钱?”走进来的是一位瘦弱的男学生,他的名字叫“余幸”,这个名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但不是出于憎恨却是出于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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