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寻，六月命悬一线

    2017年12月30日，是个方圆不愿回忆起的日子，甚至连某地这个城市，都让她没多少好感。其实日子都是稀松平常的，只不过是在那个寻常的日子里发生了不寻常的事而已。

    那是她带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六月住院的第五天，因为她有空陪着，所以就住在了开放式的病房，所谓开放式就是病人可以自由出入。

    前五天六月只是出入病房和厕所，慢慢地她放松了警惕，她们每天只是洗漱，吃饭，打吊针，上厕所。她觉得有她陪着，她应该不会到处乱走，可是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的作用，也低估了六月的胆量，其实这都是她的想法。真正的原因是她在无意间告诉六月住在这里一个月要花一万块钱。

    六月估计听进去了，她想回呆了大半辈子的那个村庄，那座院子，那片自己熟悉的土地。

    在方圆小时候，六月有一次跟她们村的一个老婆婆哭诉，说她舍不得她的三个孩子，可是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经济的极度匮乏她还尚可周旋，她甚至剪掉了自己的长辫子给三个孩子和货郎换衣服穿。可是她忍受不了动辄就来的家暴。终于她傻了。

    但是方圆一点也不感谢她的母亲，她也不觉得她有多伟大，一个连自己都掌握不了的女人，何谈为孩子做什么？

    一晃二十三年过去了，六月半疯半傻过着听从丈夫指挥的日子，方圆在父亲的病没希望治愈的情况下才带六月去看病，可是她却不见了。

    一声长叹，心头像有块石头压着，让她喘息不得，眼前又闪过了那些不愿触及的情景。

    那天早上她带母亲刷牙洗脸，吃早饭，一切都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就在吃完饭她洗了碗的一瞬间，她发现母亲不见了，她以为是去上厕所了，便拿了卫生纸去厕所找她，结果不在。

    那一刻她傻眼了，就跑出和护士说：“我妈不见了”护士都在忙着打扫卫生便说：“快点找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方圆知道指望不上什么。便自己跑到了楼上，她们的病房在六楼，因为有次六月找到了七楼，她爬上了十二楼找遍了每个楼层的厕所还有病房，都没在，她觉得应该已经出了医院大门了。

    边跑来又和护士说：“没有找到怎么办？有没有来病房？”护士说：“没来，来的话我会打你电话的，你快去找吧。”方圆迅速跑到楼下问门卫，并且想看看监控，这样就可以知道她是在医院里面还是外面，可是当时医院的门卫说：“星期六会调监控的人不在”拒绝了。

    无奈人生地不熟的她只好拨打了110报警电话求助，可是县官不如现管，他们也无能为力。不想惊动姨妈姨夫的她只好拨打了姨妈和姨夫的电话，此时他们搬家到了这个城市。

    方圆在医院门卫的厉声呵斥下打的到天水郡派出所调监控，还好不虚此行，终于在监控摄像头上看到了步履急促的六月。

    她和姨妈姨夫便赶到了六月所走过的小区。进入小区他们才知道这个线索基本上没有一点价值。因为这个小区四通八达，两面环山，一面连城，监控上看到的那个点只是个入口。

    姨夫在小区里面逢人就问，方圆在小区里撕心裂肺地叫着“妈、妈”。回应她的只是接二连三的狗叫声，她觉得自己的自己的喊声惊动了天地，却唯独唤不来她妈，或许她根本没在那个小区了。（姨妈后来说听到她在小区声嘶力竭的呼喊，她担心方圆会疯掉）她和姨妈在山路上寻找线索，那座山的山腰上有推土机在作业，没脚的尘土随风飞扬，还有一大片的坟地，就像姨妈说的，要不是为了找六月，谁也不会经过那里。

    可依旧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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