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两代人之间的争论

    一次方圆在医院走廊里，无意中听到小娃在和别人聊天，“你这么攒劲，咋没成家着？”医院里的病人家属问小娃。

    小娃说“为了照顾这一家子”。

    因为当着外人的面，方圆不好发作，只好当作没有听见路过。但此时她怒火中烧。

    走到顺娃跟前，此时的顺娃能说一些简短的话语。方圆便说：“你对你兄弟好得很，现在自己都要我照顾，你兄弟照顾你啥了，每天端着个茶杯子逛出来转进去，还说他没结婚是为了这一家子，咋不说你像带儿子一样的一直带着他来”从那以后，方圆很讨厌这个叔叔。

    小娃因为再没有一个妹妹给他换女人，所以一直和顺娃一起过。一般快过年就回家，来了带两斤水果糖，给自己买一套衣服，踩着皮鞋。好像在外面过得挺好的一样。在家待到春暖花开又去搞副业。

    方圆小时候过年时，小娃给三个女孩子买新衣服过年，一人一套。这是三个孩子一年到头来穿的唯一一套新的衣服。大年三十，小娃给孩子们散年钱，都是崭新的整沓沓五毛或一块钱，每人一沓沓，让这个破败的家庭在过年也有点年的气息。虽然这些钱一般会让顺娃收走。方圆会唱的新年好的儿歌还是小娃教的版本。

    方圆小的时候，是和小娃，玥玥三个人睡在一个房子的。有次刚过完年，正月里有亲戚拿了两盒饼干，顺娃给了一盒给小娃，一盒给红娟和小儿子吃。

    小娃给方圆一片儿，给玥玥一片儿，她们俩一会儿就吃完了，小娃又给方圆一片儿，又给玥玥一片儿，吃了一会。小娃说“没有了”。两个孩子要睡觉了，可过了一会儿小娃又拿着自己吃。她们才知道原来是骗她们的，饼干被他藏在被子里，两个孩子就爬到他的身上去抢，吵着还要吃。一盒饼干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吃完了，确认饼干的确没了，两个孩子才睡了。

    一次，方圆听到顺娃在抱怨：“一个年轻人，自己路费都挣不下，走的时候还要我卖粮食来打发。”原来，小娃要去搞副业，却没有盘缠。

    时间年复一年的过去，孩子们渐渐长大，一次过年，顺娃带着一个女人回来过年，说是陕西人，白净的皮肤，苗条的身材，和孩子们不一样的说话口音，让孩子都很高兴。方圆还偷偷试了她的高跟鞋。她做的饭很好吃，还给孩子们梳辫子。孩子们终于体会到了一个女人的照料是多么的幸福啊。

    西北的冬天，水都结冰了，方圆跟着这个陕西女人端着一盆子脏衣裳去沟里泉水旁洗，方圆看着她的手冻得通红。

    春暖花开，小娃和她的女朋友要走了，孩子们很舍不得这个女人走。

    小娃对顺娃说，“人家要两千块的彩礼钱。”顺娃七凑八凑总算是凑够了。

    又到了过年，小娃没回来，第三年快过年时，顺娃念叨着：“大过年的，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咋过的”方圆才知道那个女人的骗走了钱又不和小娃在一起了。

    小娃觉得没脸回家。听到顺娃念叨，方圆想起小时候叔叔对她们的好，觉得他一个人在外面挺可怜的，打了电话给他，方圆说“你回来过年吧，”小娃说“我不回来了，你们过去”方圆听到他这样说便哭了。顺娃听到方圆哭了便回来过年。

    这次回来，带回了一大包衣服，都是他前女友的，方圆不想要，对小娃说：“我穿不了，太小了！”红娟此时的身体还没发育，衣服刚好她可以穿，她挑了自己喜欢的风衣和牛仔裤。

    随着年过去，小娃每天和别人喝酒打牌，逛出来转进去，看的顺娃直说方圆：“叫你不要往回叫，叫回来做啥来？”说的方圆不知道该说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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