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两代人之间的争论-第3/5页

    方圆对两个妹妹说“以后亏苦谁，都不要亏苦自己。一个连自己都能对不起的人，何谈让别人对得起他。一个连自己都可以忽略的人，还有谁会在意他。你超出能力的付出，得不到相应的回报，便是抱怨，便是戾气。就像爸爸”

    她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知道两个妹妹有没有听进去。顺娃的一生，真的是亏苦了自己的一生。人啊，这是你的伟大还是你的悲哀啊？

    方圆自认为是最懂顺娃的，因为她是家里的老大，陪着顺娃经历的一切都更多些。可是，她觉得顺娃当初做了错误的决定，一是听信迷信，有时拆房又是搬坟就是没有送六月去正规医院早做治疗，导致她一直被病魔折磨着。家里没了妻子，孩子们没有得到母爱。顺娃忽视了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的重要性。二是对自己超出常人的克制，节省。或许，在那个时候，孩子吃不饱肚子，解决温饱是最重要的吧。对自己的节省，源于经济来源十分有限和看似无限的需求。他的孩子都能读书，可是每次张口要闭口就要到的钱让他的确捉襟见肘。

    他只是一个农民，靠天吃饭，漫长的付出才能得到一丁点儿的收入，还有一个精神病女人，孩子们的生身之母，他不能抛弃更不能治好她。一个男人，多么地悲催啊。他意想不到的是小时候听话懂事的孩子长大却不能体谅他了。竟会觉得他无用，唠叨，因为他的确唠叨。发牢骚抱怨是他排遣自己痛苦的唯一途径。

    愿这样的悲剧再永不发生。

    可方圆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顺娃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像，那是她小时候最讨厌的。这是她自己也没想到的。

    顺娃住院的时候，方圆和小娃就一直在争夺家里的掌柜的。方圆认为小娃想拿钱却不办事。小娃认为方圆拿着钱全都乱花了，最后会跑掉，并且不给彩礼。

    顺娃那时说玥玥的话，方圆觉得自己被利用了，你养我们这么大要买个好价钱，为什么不早说呢。

    顺娃说“连根（同村的一个人，哥哥走得早，就代替了哥哥的身份）连几个侄女都买成钱花了。玥玥长了这么大，一抔屎都没拉在家里。”说起家里的粪，人粪猪粪驴粪都是顺娃一个人肩挑到地里倒掉的。顺娃经常说“都吃着喝了拉下的尿下的都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你们母女，我过得红吃大喝的。”方圆从小听真话长大的，她从下便觉得自己是累赘，是拖累。

    顺娃给玥玥说“如果我不要彩礼，你到那边去会受罪的。”方圆觉得不能理解，可是年轻人哪里懂得人性的复杂呢。

    话说小娃，自从那次玥玥女婿来要方圆的彩礼时，才知道方圆的孩子已经三四岁了。

    他老是问方圆弟弟云哲，方圆打算怎么办？怕方圆把钱花光又一走了之，想让方圆拿彩礼钱，这话云哲说给了方圆，谁想到她巨生气。

    大声骂道：“竟然在他眼里我是这样的人，那我走吧，我在这里要不是看着我的兄弟还小，我妈吃不上饭，我还花你这几块钱，我是自己买着吃了还是穿了。钱不都用在一家人的吃穿用上了吗？既然要我的彩礼那好好算算账吧，账算清我们再无关系了。”听得弟弟云哲一言不发。

    小娃回来后，方圆就说

    “家里掌柜的你当上吧，我走了。”

    “你去哪”

    “我回江西，你把我妈和云哲看着吧”

    “我要出去搞副业，我看不住”

    “你看不住我看，以后我的事你不要操心”

    “我不操你的心”

    “有啥不能当我面问的，你问云哲我的事他知道个啥，我爸病了，还说让考上高中，这样折腾他活也别想活，还说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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