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3页
那时候,父亲经常不在家,盖房子这种木工活,时间比较长,父亲是会住到别人家里的,好像在那两年,盖新房的人格外多。
每年冬天动工是比较少的,因为水泥,白灰这些容易上冻,就算砌好墙,也会因为水泥和白灰冻结又解冻而变得疏松。于是在冬天的几个月里,父亲总是在家里制作家具。
那时候结婚,娘家流行陪嫁一个高的衣柜,正面开两道门,中间镶嵌一块长镜子,就叫穿衣镜,那是父亲做的最多的一种家具了,年底结婚人多,这种家具都是提前定的。
父亲已经在准备材料了,有两家定了,一家准备3月结亲,另一家是年前就结了,但是嫁妆没送,年后得补上。
第二天,我睡醒了起床感觉脑袋有点昏沉沉的,不过比之前好多了,但昨天下午明明没什么事。
二叔一楼的诊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有几个和我一样打针的,还有些等着抓药,二叔不时被人喊一声。
雨希姨怎么不在了?
雨希姨是来给二叔帮忙的,她上过两年卫校,二叔这里离家近,就来帮忙了,平时打针,拿药这些活都是她做的。
好像昨天就没看到她了。
“之禾,你今天坐外面晒太阳还是上楼上躺着”二叔给人换吊瓶的时候看到我来了就问我。
楼上就我一个人,想上个厕所半天都喊不来人,还不如坐在外面晒太阳。
我说我坐在外边。
“行,你自己搬一把椅子”二叔还是没空管我,我看楼下椅子都被人占了,就上楼搬了一把。
那把椅子椅背上雕刻有蝴蝶和花,那时父亲做的,二叔搬进这座房子的时候,家里的家具都是父亲做的,一套“高组合”跟一套“矮组合”——不知道为什么柜子要这么叫,还有这几把椅子,父亲那几天拿一把刻刀,没事就在那刻,椅子做好了都说漂亮。
二叔肯定不愿意我拿这把椅子下来,他可宝贝了,生怕被别人给搬走了。
我赶紧坐下来,把后背上的花纹挡住。
那时候诊所里面还没有那么多的输液支架,我坐在面向阳光的那一面墙下面,那面墙一人多高的地方钉了一排钉子,打吊瓶就挂在上面,那时候冬天老能看到一排排人坐在下面打针。
其实我只打过一次吊针,那次二叔说我血管细,看不清不好扎,中间雨希姨扎过一次,换了个地方才扎上。
针头贴着皮肤扎进去,然后看到血液流到前面暗红细管子里,二叔立即把那个白色的轮子往后推一下,血液就慢慢不见了。
这样得坐一整个中午,估计打完就三四点了。
我无聊的时候就抬头看玻璃瓶里面的气泡一个个的浮上去又消失,一个一秒,好像有点慢,我偷偷把开关往往后推了一点点,然后气泡就冒得快了。
不过要小心,不能让二叔看到。
太阳晒过来了,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太阳开始有点晒人了,我侧着头看到旁边坐了一个老头,身上裹着厚棉袄,拿一枝烟袋,比我外爷的那支短,过一会就抽一口,他把烟袋杆叼在嘴里,一边牙咬着,于是那只眼睛就跟着眯起来了,一只手扎着针,但他只用一只手就从烟袋上坠着的皮袋子里面掏出来烟丝塞进烟袋锅里面,然后摸出一个银色的亮晶晶的打火机,点上吧嗒吧嗒的抽。
中间的时候,二叔拿过来一个药瓶子,让我攥在手心里,说是温度高了药溶的快,不知道是什么药,看着瓶子底下有一点点黄色的粉末,正溶解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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