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难兄弟遭难又分离,苦婆女命苦皆失依-第2/5页
长淮叫停那前奔三人,问以详细,一人边喘边说:“多谢壮士救命,我等乃是村里的猎户,方才架着猎物下山,被两个贼人拦着,抢了东西,还险些丧命。”长淮看那搀扶之人,脖颈下面被一银镖射中,满脸大汗,血流不止,虽未射中要害,眼见也是活不成了。另一人道:“那贼人也真蹊跷,那胖的只管抢货,那瘦的虽痩,手段却好生了得,我三人架不得他一个。他飞出镖来,射了我兄弟,我俩也差点死在他手里。”
武长淮听此描述,是一胖一瘦两个歹人,又善使镖,心下嘀咕:“怎恁的冤家路窄,我逃生至此,那阴司二使竟也追踪到此?”又想起尹氏之死与那丢的画来,怕是与二人脱不了干系。便嘱咐三人先走,长淮只身一人,往林间去,要寻那《千里江山图》的下落。
林间叶密,今夜又不见月光,长淮脚步悄悄,往方才那贼人奔走方向寻去。追了多远,闻见烟味,长淮悄悄摸过去,只见野物扔了一地,并不见一人,柴堆尚热,应是方走不久。长淮闻着那架上烤熟的野味甚香,已是饿了一日,也不管什么首尾,拿起胡乱吃一个饱。
长淮匆匆吃罢,不敢耽搁,又生起一小撮火来,照着地上的印迹,知是往南走了,吹灭了火,一路追去。
昨日着了火,尹平生找不见君儿,四处林子寻遍,并不见人影,再回来时,那火已成势力,连带周边草木一并烧了。平生救火不下,无计可施,一下瘫坐在地。心中憋屈,仰天呼喊。看着火光冲天,黑烟弥漫,流下泪来。
忽一声马叫嘶鸣,那匹马原来跑了出来,听见平生呼喊,从林子里跑出来见主人。平生接连丧妻失子,看见马儿,亲切非常。平生轻轻安抚,见背上的白毛已经燎黑了。
那马毕竟是个活物,又有灵性,见了平生活泼非常,不断奋蹄嘶鸣。平生渐渐振奋,大丈夫宁不如马也?遂翻身上马,直奔江陵。
尹平生此时消恩积怨,犹亡命徒般,勇烈非常。挥剑斩木,振马跃岗,飞奔直下。日暮赶至江陵城下,待要闭门,尹平生奋蹄大喝,剑砍来人,众不能禁。直冲江陵府衙,抢进门内,放火杀人。被众兵围住,哪里肯休,仗剑伤人,只顾前冲,身披数创,愈要斗狠,直杀怕了官兵。冲到深处,见众人围住一个官样人物,平生喝散众人,揪住那官,问他情形。
那官本是个判官文臣,吓得胆颤心惊,告饶道:“好汉饶命,小人并不是州主,那知府大人带着兵士往北山打猎去了。”平生问起那失玉捉贼之事,判官回道:“确有此事,确有此事,那宋员外是本地豪族,与历任知府都有交往,我等都拿过他的好处,知府大人故此调了不少都头捕快。”平生问道:“你可曾闻有个叫做卫钺的?”判官道:“小人平常只在府上,不曾抓人,实是不知,实是不知呀”那判官惧怕平生发怒,又叫那旁边的军士,“快说,快告诉老爷,哪个是卫钺。”那兵慌慌张张道:“好汉,确有个卫钺,是平阳县的都头,不过数日前已然死了。”平生大惊,问道:“怎生死了?”那兵士道:“似是出城追人,当夜未归,后来在南边山脚下找着,跌在崖下,双眼被烧瞎了,在野地躺了两夜,抬回来时已然不行了,过不多久便死了。”平生听罢悔极,不意那日火石正中打了他眼。又问武长淮,兵士道:“也是那日出城,一直不曾回来,守门的几个老兵与他不和,告说他来路不清,八成是与贼人一伙的。老爷派人查他的根底,谁知竟是东京的逃犯。”平生又勒问二人:“可曾派人去搜那观夫山?”判官道:“是曾派了些人手,不过只在山下巡视了些,那山外已是澧州境,那里知州素与我家大人不和,旧时山贼也多,故不曾细搜。”平生不得线索,怒道:“休得瞒我,再敢支吾,我这便给你等放血。”那官兵求饶道:“好汉饶命,确实不曾啊,我家大人本不欲惹那山贼,只是那宋员外一再催促,老爷派我等出兵做做样子。这几日都在歇着,知府大人自引人往北山打猎逍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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