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乡野遗贤-第2/4页

    “这般抓鱼，收获不小。什么时候我也试试。”庄周暗道。

    “老丈，你们是哪里人啊，怎么这么冷的天还要下水捕鱼。”

    领头的老人看了看这个少年人，呵呵地道“后生仔，我们是山里的野人啊，为了一口吃的，没有办法哩。”

    “这，也太冷了。”

    老丈看了看收获，满脸欢欣。准备摸摸身边孩子的头，想想自己刚才揉了脚，就放弃了，那孩子凑过来靠在爷爷身边，许是有些冷了，或者以为自己的体温能传一点给爷爷。

    “冷也得出来，冬日山里的野味越发少了，不想其它法子，要饿死人的。”

    “哦，老丈，小子这边钓到一些，还请笑纳。”

    庄周回到之前垂钓的位置，提了鱼篓，将自己一半天钓到的鱼放到孩子身旁，沉甸甸地，有些坠手。

    竹编鱼篓高度及膝，四五条大鱼在里面扑腾。不过天冷，才弹了几下就不动了。

    那老者也不起身，似乎是看不上这篓子鱼，只坐在岸边晒太阳。

    “是个好心的。后生仔，你家里人呢，怎的一个人在这垂钓，天太冷了，还是早早归家吧。”

    “家里没人了。”庄周平白的想起来，郑氏已经没了，蒙泽的那个家不说也罢。

    “哦，也是个可怜的。”老人一声叹息。

    却是他身后有一个中年男人打着赤脚，扑哧扑哧地挤上前来，打量下了庄周，不确定地问“可是漆园吏庄小哥当面？”

    一个人才半年不见，竟落魄成这个鬼样子，若不是听口音及语气，他也不敢相认。

    庄周打量了问话的汉子，回应道：“早就辞了，你是？”

    “我是章桐啊，过去蒙庄小哥照顾，家里还过得去。”

    “对，你是章桐，”挨个看了看其它人，又认得了三个。

    “胡宗，郑明，木易？”

    三人低头作揖，再次见到庄周，似乎有些愧疚。

    “樟桐，家中妻子病情如何了？”

    樟桐神色一黯，似乎戳到了痛处，“上个月死了。”

    “想不到会这样。请节哀吧。”樟桐的妻子生病了，没钱抓药，庄周便安排了些轻松的活计给他，让他每天有时间回去照顾家里。月底还偷偷多给几个钱。这般小恩惠他早就忘了。没想到有的人还记着。

    “你们怎么的又到山中当野人了？”

    “前些日子来了些兵士，不知是哪家贵人，将漆园收归。盘剥过胜，我等活不下去，便只能逃亡了。”

    休息了一阵，众人便又下水忙碌起来，这次领头的老人没有去。他站在岸边看着。

    “听上山的人说了，庄小哥是个难得的好人，只是这狗日的世道就不叫好人好过。”

    “老丈过奖了，做了一些小事。不值得夸赞。倒是您，领着一群人过活，才是真好人。”

    之前下水抽筋差点倒河里，这会男人们做得都不错。老人也就安心同庄周聊着天。

    “说了一会话，还没有介绍自己，有些失礼了。庄小哥是吧，老夫崔长川，这是重孙崔喜。崔喜，快快见过贵人。”

    “庄先生好。”小屁孩学着大人的样子，拱手深揖，然后起身。

    是个知礼的，不晓得是哪个教的。野人里面应该也有贤人。

    “可不敢当贵人，看我这样子，指不定哪天也要去山里求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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