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4页

    阿尔弗雷德思考着沃勒的话。埃斯拜查帝国的光辉历史在他的眼前闪闪发光，祖先的荣耀事迹令他心潮澎湃，但他又深知自己在这巨兽面前的无力与虚弱。他即将成为拖曳这只巨兽走出北极荒原的勇士。

    “沃勒先生，您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拯救帝国？或者说，您认为，我是那种人吗？“

    沃勒盯着阿尔弗雷德的双眼，“在我看来，您绝对不是那种人。“

    阿尔弗雷德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沃勒会说得如此直接。“我还不够格吗？“

    “殿下，我见过很多位君主。在他们当中，唯一一位能让我忘记他的封建帝王身份的，就是您父亲。您的父亲，可以说是帝国的历史中最伟大的一位帝王，从此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人能超越他。这样的人，也许只会在历史上出现一次，不过一次就够了。所以，我想说的是，在当今的这种情况下，只有凤凰树，可以拯救我们。我们还能有幸见到第二位凤凰树吗？据我所知，在您出生前，老皇后可没有提到过任何预示。“

    阿尔弗雷德沉静地坐在长椅上，感到自己一瞬间沉入了海底。巨大的压力将他胸口内的空气压榨得一丝不剩，只留下他苍白的身躯在瑟瑟发抖。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被绑在铁轨上的可怜人，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快速列车却无能为力。

    “我再给你一句忠告，”沃勒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在我那一代，我们的学者已经预测到，我们的国家时日不多了。这可不是诅咒。当年我的很多同事都以为这句话被处决了，被你父亲处决了。也许你也会处决我，但你要记住，你永远没办法处决掉科学，因为它一直在那里——留存在明哲的话语里。你儿子，也就是詹姆斯，这孩子或许能延长帝国的寿命，但不出三代，这个帝国就将崩塌在黎明的赤色薄雾中。”

    沃勒站起身，向阿尔弗雷德微微欠身，像他来时那样装模作样地走了。阿尔弗雷德独坐在秋天的公园里，听着秋风将最后一片枯叶卷落尘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