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悲鸣



    自己千辛万苦要找之人,突然就这么死了。

    他呆坐在清华堂,当着众人的面闭上寒眸,两边牙咬得死紧,不知道在沉吟什么。

    脑子里忽然就显现出女子倔强而忧伤的眸,那种眼神,精锐里透着暗沉,纯澈中卷着苍凉,就是那种充满复杂,夹着倨傲的眼神才会让他如此挂怀。

    那夜王府池畔,她月初娇娇之姿,半恐半静之态,着实侵入了他的胸怀。可惜了,可惜了。

    也罢,死了就死了吧。他朝着侍卫挥挥手,尸首便被抬了出去。

    这人忽然死了,他知晓了她的去处,反倒没有找不到之时的那种愤恨与暴戾。至少,他聂硕得不到的东西,除了毁灭,也没有任何人得到。

    胸腔长呼一口,他缓缓睁开那双令人惶恐的黑眸,冷道,“即便没死,中了本王的内力,没有本王运功医治,她也活不过半年……”

    如此死去,倒也一了百了。

    烈炎瞳孔一滞,震惊了。难怪她的伤患总是反反复复的发作,慕容歌给的药也只能治疗一半。原来,必须要聂硕亲自运功疗伤,她才可免过一死。

    呵……聂硕这招真的好歹毒,如此,她就算在怎么逃,也过不了他的五指山,总有一天会提着重伤回来找他。

    小婉也是一惊,仿徨不安的看着一脸素然的烈炎,咬紧了下唇。

    聂硕又寒冷的看向只剩半条命的柳如月,沉道:“如此不识贞洁的贱人留在本王王府也是一种污秽,来人……将柳如月押送万花楼,本王成全了她的银秽之身。”

    闻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柳如月含着泪,微微扯开嘴角,哭着、笑着,又喜、又悲,“妾身……谢王爷不杀之恩。”

    说完,她便被侍卫无情的夹着胳膊抬了下去,经过烈炎身旁时,柳如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虽只短短一眼,但那样无助凄绝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东西……感谢!

    “都下去,闹了这些时日,本王也觉得累了。”他静坐在堂前,一挥手,所有人也都下去了。

    清华堂大门缓缓合上之时,跟随着洒进来的阳光也被隔开了,照耀在聂硕身上之光忽然就暗了。四周突然静下来,只留垂睫呆坐于此的他,浓密的睫毛遮去了他瞳孔里的眼神,如烟的墨发洒下来,如一缕青烟惆怅了。

    好久好久,他才侧过了头,目光久久的呆望着清华堂正中央的那幅画像上,深邃的剪瞳第一次有了腥红。

    画中女子,高贵、儒雅、绝美,嘴角清浅的撇开一抹笑,温婉中透着一股仁慈的美。即便如此,笑眼中还是有掩藏不住的凄凉……

    “母妃……”他唤着,眼睑湿润了,微微伸出手,却再也碰不到女子美丽的脸。

    “硕儿……若你往后长大了,找到了令自己心动的女子,一定要全心全意只爱她一人。别像母妃这样,爱了你父皇一世,却永远无法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孩儿谨遵母亲教诲,若日后长大,有了自己喜欢之人,一定独宠她一人,给她荣华富贵,与她白头偕老……”

    他缓缓的握住撑开的手,那双凤眸也渐渐的合上了,那滴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坠落了。

    “烈炎师父,该解决之事本皇子已经帮你解决了,这下可该教本皇子功夫了?”

    与烈炎肩并肩走着,聂城一脸兴奋的看着身旁一脸淡然之人。

    烈炎驻足,漠然的看着喜悦的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他,道,“跆拳道的招式我已经画在了这本书上,下面有文字叙述,四皇子拿回去看,若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便是。”

    四皇子精光一闪,赶紧把烈炎手中的宝贝捧在自己手心,喜不甚收的对着烈炎连连做拜,“徒儿谢过师父。”

    说完,抱着那本书就急急忙忙回去练习了。

    一见聂城跑了,小婉瞧着四下没人,赶紧上前压低声音道,“公子,您体内的伤该如何才好?”

    闻言,烈炎凤眸一沉。这也正是她所担心之事。

    “眼下,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她淡淡道,纵使心头再有顾虑,表情仍是宁静如湖。

    看着逐步走远的烈炎,小婉眉心一皱,更为她担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