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知己-第2/4页
赤手握住剑锋,反而在空中借力,提膝,左边侍卫袖中剑尚未出手,已被顶回。
刹那间,左手剑倒刺入肉,贯穿胸口刺入马颈,将侍卫与马生生钉在了一起,骏马仍在负痛狂奔,侍卫已然气绝。
天煞自死人手中抽出那柄被他握住剑锋的长剑,侍卫人虽气绝,筋肉反而更紧地抓牢了长剑,一时竟未取下。
右边侍卫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回头。
却看见天煞轻描淡写地将长剑带同伴手臂一并撕下,对着自己,眯起一只眼睛瞄了瞄。
跳马!
这是他脑海里立即跳出来的念头。
但为时已晚。
动念的刹那,长剑贯胸而过,剑尖锋利,他只觉得胸口一凉,低头,大半剑锋已自胸口穿了出来。
剑柄犹自卡住胸骨,嗡嗡震颤。
同伴断裂的手臂,血肉模糊,白骨外露,只有手指还紧紧扣着剑柄,随着马背起伏,拍动他的后背。
天煞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洁净如初,没有染一丝血迹。
于是他又笑了笑。
徐子卿保持着一个尽量贴服的姿势,好像这样能让马儿跑得更快一点。
哪怕只再快那么一点!
他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消化发生了什么。
“是天煞,快走!”侍卫的嘶喊还回荡在耳边,他尽力避免着身为一个睢明国人对这个名字本能的战栗与厌恶,快速地思考起来。
——一路上没有人对他们进行搜捕。
这可以说是公主采用了某些手段,让老皇帝没空理会自己这条漏网之鱼。
但更可能的是,这种懈怠背后是一种自信。
——因为皇帝知道,他没法活着逃出去。
徐家向来在政见上模棱两可,圆滑周到,不至于有天煞这种规格的仇家,他一定是受人所托。
——是谁,非要杀自己这个丧家之犬?
只有皇帝陛下!他的死如今只对皇帝来说有价值,谁也无法违抗帝王的意志,哪怕是公主殿下也不行,徐子卿非死不可!
一个更可怕的想法,随之跳进了他的脑海。
作为著名的毒枭,天煞不缺钱,不缺名利,独来独往,连可作为弱点的家人也没有,今上又如何能驱使天煞为自己做事?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
但他没有剩下的时间了。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战栗,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幸会了,隼。”
天煞轻飘飘落在他的马背上,侧身而坐,伸出一只手把徐子卿的脸拨转过来,验证无误,是这个人。
“如果我没记错,历任帝王之隼,都是王不见王,终生不得自相残杀。”徐子卿尽量让自己冷静地陈述着在皇室之中,约定俗成的规矩。
天煞怔了一下,继而大笑。
“说得没错。不过,就你这副任人宰割的小鸡崽子样儿,也配当隼?”
天煞捏住他的下颌,徐子卿呼吸受阻,不由自主地伸手扒住他的手,确实是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狼狈相。
“想活命的多了,你是最离谱的一个。”天煞缓缓扣紧了手指下那段脆弱的喉管,戏谑道。
因喉头被制,气息渐渐滞塞,徐子卿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拼尽全力,从怀里抽出那张君世绝临走前,塞给自己的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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