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少女、时间的往事和停留的信(下)-第3/9页
看来她是不会忘记某人了,或许。而世上再也不会有像她那样的人了,我说的“她”是莫妮卡。我不了解莫妮卡,可能安琪了解她,也许并不需要有谁了解谁。画地为牢将自己与外物全然隔绝起来,没什么不好;困在某件事里四处踱步再不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或许有人享受压抑的氛围,或许有人乐于钻牛角尖,或许有人因此永远悲伤,或许有人为此突然丧命,这也没什么不好。等到失去什么之后,再对此指点,这也不叫亡羊补牢,不过让人徒增厌烦。珍视别人的生命,却不珍惜自己的,然后对别人评头论足,而自己放浪形骸。都应该以“我”为主,对别人漠不关心或默默关心都挺好,重要的是“默”。可以去劝,不要以说教的姿态。
我的意思是,劝告不以阻止为主,这是在思想上的。
我的思维又混乱起来了,实际上我想说的是,自己对待自己,是没有对错之分的。
安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缇拉卡很平常地添柴煮药,将勺子递到她嘴边,她的唇颤抖了一下,抿了抿药,转头向一旁猛烈地咳嗽起来。“放在那里吧。”安娜大口呼吸着,缇拉卡把碗放在桌子上,自己搬了个小凳坐在壁炉边上,悲伤的情绪蔓延到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安娜躺在床上,侧身向里。
时不时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安娜很用力的在忍耐着,她不想做任何事,这都使她呼吸困难,再多的伪装也没用了,她也没有力气去伪装了。
缇拉卡叹了一口气,壁炉的火苗熏得她眼睛疼,她把碗拿过来,放在壁炉旁烤,太苦了,只是味道就足以让她皱眉。缇拉卡起身晃了晃安娜,“别用那眼神看我,我不需要被可怜。”安娜说一句话都伴随着三声咳嗽。缇拉卡摇了摇头,将热好的药再次递到她面前。“我不喝,”安娜自嘲地笑笑,“我一直都知道吃这些药根本治不了我的病,我已经,不可救药了,不过是求得心理安慰,你难道会以为奇迹真的发生吗?别傻了。”缇拉卡还是摇头,她把自己的耳坠拿出来,戴到安娜的右耳上,然后就如此地看着她,“我就要死了,”安娜温柔的看着她,“我就要离开了。”
“别走,”缇拉卡说,“外面风雪很大。”安娜并不惊讶,她握住缇拉卡的手:“我说,坟墓不过是拘着我的灵魂,难道我赴死的路上也崎岖又坎坷吗?”她松开了手,披上外套,打开屋门,走向死亡,雪与风都在咆哮,安娜踏过的印记很快又被掩埋。
“我。了,”缇拉卡站在门口说,“我的名字是缇拉卡。”
“嗯。”安娜回头看她,笑了笑。
(九)
“喂喂喂,你们怎么欺负人呢?”几个流浪汉打起架来了,被揍的那个人,我见过她,于是乎我见义勇为,立马就制止了这行为。
“你谁呀?哪家的小孩啊?装什么大人啊?”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小孩子了。“呵呵,”我冷笑着,“不管事出何因,打人是不对的,我要叫警卫来。”那些流浪汉听到警卫立马变了脸色。“神经病啊你!”骂骂咧咧地跑走了,我朝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拳头,然后转向那人,伸出手。“没事吧?伤到哪里了?”那人不领我的意,蜷缩在地上,怀里抱着什么。“如果你需要帮助什么的,我希望这些钱对你来说是有用的。”我从包里拿出可观的一部分钱放到她的脸边,“你有好看的蓝色眼睛呢,再见了。”我向她挥挥手,轻快地向教堂跑去,安琪让我帮她搬家,我可不想迟到挨打。少女躺在地上,身子又缩了缩,闭上了眼睛。
风雪未曾消减,屋子里已经带来不了任何温暖了。缇拉卡走出门去,将一切抛在身后。她要回家去,她知道家在哪,就算她不记得,那双脚会代替她走到的。
披风的帽子是戴不上的,总会有风将它吹下来。天地之冷,她的泪水也因此凝结。寂静的世界因为她的踏雪而行变得吵闹,天地如此广阔,她仍感觉在狭窄的方盒中行走。她明白了,孤单的人们各自占据一座岛屿,想要放弃孤单的人,收拾好行李前往大陆。人们想要触摸彼此,人们发现自己不过笼中鸟,釜中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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