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无言开心的笑着,灿烂的仿佛所有的悲伤都随着雪花飘散了般。

    “你说话啊,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怕他没有听见,她再度重复道,声音沙哑得厉害,全然不成调子。

    “听见了,就轻轻的嗯一声,婚礼上的鲜花,用你母亲最喜欢的蓝色巴西鸢尾。在米兰大教堂内,我要挽着你的手,接受所有人的祝福,笑,大笑,笑得像个疯子,幸福的连上天都嫉妒的一塌糊涂。”

    如果,可以活着出去的话……

    身后的人呼吸微弱的近乎虚无,茫茫雪地里,她深深浅浅的脚印,彷如一道道淋漓刻骨的疤痕,诉说中令人落泪的坚持。

    心脏剧烈而颤抖的跳动着,一下一下,连带着,肺部煎熬的收缩,膨胀,反反复复,胸口难受的要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开一样。

    手臂又酸又沉,仿佛挂上了千斤烙铁,连微微的偏移,都成了极致的奢侈。

    背着银气喘吁吁的走了不过十米,她便累得全身冷汗涔涔,手脚发软,两眼发晕,绝望的发现再这么下去,真的就只有同归于尽的结局。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已经没有活路了吗?两个人注定要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吗?

    大片大片冰凉的雪花覆在她的脸上,冷的彻骨,宛如针扎,却不及她心口疼痛来得千分之一。

    没有经历过的人想象不到,那种在自然面前,无力抵挡,却拼死挣扎的凄惨模样,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死在眼前,却什么都做不了,办不到的无力感。

    简直就是这世间最残忍变态的酷刑!狠狠的将人的身体凌虐成灰后,再将灵魂切成一段一段,扔进油锅里,炸成灰烬。

    还有好多好多话,她都没来得及说。

    还有好多好多事,她都没来得及做。

    还有好多好多梦想,她都没来得及去实现。

    还有,好多好多次,她都想开口,却久久拖着,未曾开口的表白……

    …………

    当我们劫后余生,亲爱的,醒来的第一句话,一定是——

    我爱你。

    医院。

    “先去休息下吧,等手术结束,我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的。”墨华递过一杯焦糖拿铁,怅声劝道。

    无言沉默着接过,咕咚一口,温热的液体夹杂着幽幽的苦味滑进肺部,暖暖的,直抵心房,仿佛身体里面每一个冰封的细胞都被唤醒了般,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谢谢。”她低低回了句,嗓子仍干哑得厉害。

    握着纸杯的手略略发抖,上面一道道冻伤的口子像是一记记醒目的鞭痕,抽打在他的眼睛里,脆脆的疼。

    手伤成这样,居然还能扛着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半头的大男人走下雪山,是该夸她勇敢还是坚强?亦或是,执念深的令人震撼?

    心无言,果然,最爱的那个人,还是银吗?

    “墨华,那个人……是不是也还活着?”无言僵硬的抬头,笔直的望着他,眼神中带有一丝犀利的味道,仿佛暗藏了一柄锋亮的宝剑般。

    那个人?

    是指,黑木翼吗?

    见墨华没有否定,无言轻笑着摇摇头,唇角的笑容凛冽而讥讽,含着浓浓的自嘲意味。

    脑海里莫名的冒出一句古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可是,允赫的仇,银的劫难,导致她们如此痛苦的恶魔,就这么放过他吗?

    “不过,他可能已经不是当初的黑木翼了。”收回视线,墨华倚靠着医院的白墙,墨色的眸子凝望着鲜红的手术灯,缓缓道。

    “他谁都不记得了……”

    那场地震,所酿造的不止是可怕的死亡数字,而是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毁灭后,再向世人华丽的昭示一切。

    丧失了全部的记忆,智商只不过五岁尔尔,这样的情况,对那个自小饱受恩怨亲情折磨的黑木翼来说,能否算是另一种幸运呢?

    “是吗?这样啊。”无言复又低头,整个人蜷缩在塑胶凳上,手里的咖啡还在冒着悠悠热气,却已经失了吞咽的欲望。

    难耐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却谁都不觉得尴尬,仿佛,没有对话的相处,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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