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班长-第7/10页



    “甲肝乙肝。”

    “甲肝还是乙肝?”

    “你管它!反正打就是啦!”

    “我不打。我从小到大只打过三次针,除了体检抽血,我不会让第四枚针头进入我血管。”“你就去吧,又不会疼!你一个男孩子还怕疼呀?我一个女生都不怕,你不会那么胆小吧?”

    “我不跟你多说,我就是不打。打死我也不打。你们这是在哪打啊?”

    “校医务室呀。”

    “那是不是免费的?”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一针两百。”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百碗炒年糕一字排开,从两兄弟饭馆越过墙头直通平房二的壮观。

    “我不会去的。你自己快去吧,一会人家关门了。”

    “我已经打过了。你们男生就你跟敢哥找不到人。”

    “反正是自愿的,没事啦。你自己好好的就好。”

    “哇!怎么说半天都听不进去呢?这也是以防万一,以后要是生病——”

    “放心。想我小时候种水痘前上医院那天,只剩最后一支疫苗,刚好一个妈妈抱着婴儿来也要打。医生说我年纪大没什么大碍,就让给那个小孩子打了。不久我就病发了。后来除了眉头抠了几粒痘,还不照样好好的?”

    “你就真的不打吗?”

    “好啦好啦!让你这一顿好找。我一般都在平房,偶尔会在七楼看看对面的龙元山。”

    我们从来没有相约一起游玩,哪怕就在学校对面的龙元公园溜达一圈也没有机会。

    那个期末过后准备回家的前个晚上,我们在两兄弟家吃了个分手饭。热气腾腾的汤面蒸得她在我面前拿下了眼镜。我才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流动着一个少女所有的清澈,动人,美丽。她突然瞪着羞怯的大眼睛说:“我问你个问题?”我说:“好哇,你说。”“你没见到我的时候,会不会想我?”我说会。然后问她前段时间在寝室复习是不是很辛苦。她说没有。我说那怎么都很少见你到平房那边。她说:“怕被你吃掉!”

    我看着她天真的脸,忽然有些莫名忧伤。

    吃过饭,我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到了山脚。前面是一个村子,有一条铁道穿过,我与她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高墙边停下了脚步。月亮升得刚刚好。我们坐在金黄色的月光里,聊起了寒假的打算。她思绪纷飞,神采飞扬,一会说要干这,一会说要干那,但前提是得听她当老师的姐姐的话。她说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但目前不太可能。临别时我握了一下她的手。她说:“我第一次握男生的手。大学三年我会对你好的,三年后也会。”

    后来琴说林霄好像有点后悔了。

    我没有话说。即便没有遇见她,那一别之后,其实她在寄给我的信中尽情抒写,倾吐着她的相思之苦,令在家乡老屋漆黑楼上的我,顿感四壁发光,浑身触电。可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或许是我首次发觉她手背细细的绒毛;或许是她戴的一顶御寒的娃娃似的毛线帽;或许是不想伤害搅扰一个小女生的心思;或许只是一个季节后自己变回了自己,而不再继续受眼泪和暧昧关系的煎熬。

    第二年开春,阳光隐藏在新年的云层深处,校门口的寒风锁住了寒假里令人激动的一股暖流。我们相视一笑,一句话没说,黯然朝着各自的方向分道扬镳。

    我不知道琴为什么会那么觉得,难道只是因为后来她变得更加爱打扮自己,迅速跟隔壁班的阿波好上?阿波借用我们寝室电话,用电话卡一个钟头一个钟头跟谁聊天,那晚躺在床上的我心里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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