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驸马

    少女用刀指着我，要我选她。我沉默。我有我的选择，我可以被威胁，但我不能被命令，即使我是一个降将，即使我可能因此被砍掉了脑袋。

    少女很生气，她的刀僵持了一会。她到底没有砍掉我的脑袋。她撤回刀，推开门，带着侍从气懣懣地走了。

    我坐在那儿发呆。铁镜公主回来了，见状问道：“玉镜又难为你了？”

    我轻轻摇摇头，说道：“令妹倒是没有难为我，只是她的想法很奇怪。”

    铁镜公主道：“我这个妹子，平时古怪精灵的，一旦泼辣蛮横起来，谁也拦不住。”

    我和铁镜公主正在说着话，胡腾儿急匆匆跑进来，道：“太后差人过来，让送木易去见太后。”

    铁镜公主柔情地看着我，道：“你有选择的机会，我相信你的选择！”

    我看着她，正色道：“我已经做了承诺，我会遵守我的承诺！”

    我转身随几个皇家卫士进宫，这次他们没有捆绑我的手。我们进的是银安殿。

    殿上坐着三个人，正中是萧太后。这次我跪下了。

    太后道：“免礼，平身！坐下说话。”

    有个武士端来一把椅子，我坐了下来。

    太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答道：“罪臣姓木名易。”

    太后又问：“何方人氏？”

    我答道：“罪臣山西太原人氏。”

    太后又问：“你和杨家将有何关系？”

    我把上次告诉铁镜公主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太后点点头，道：“你站起来让我瞧瞧！”

    我站起身。太后端详了我片刻，又点点头，让我坐下。

    太后道：“我有三个女儿，大女儿铜镜，已嫁与韩昌为妻，二女儿铁镜、三女儿玉镜，尚未婚配。我欲招你为驸马，你意下如何呀？”

    我赶忙跪下，道：“谢太后圣恩！”

    太后道：“你可以在铁镜和玉镜之间挑一人为妻，你打算选谁？”

    我朗声答道：“我愿娶铁镜公主为妻！”

    太后大喜道：“你真是好眼力！铁镜公主是我最喜爱的女儿。”

    左右两位大臣齐声道：“恭喜太后，贺喜太后，喜得乘龙快婿！”

    太后手指左右道：“这位是大国舅萧天佐，另一位是二国舅肖天佑，你初来乍到，多向他们二位请教！”

    我拱手施礼道：“多请二位国舅爷赐教！”

    之后就是选择黄道吉日，与铁镜公主行大婚之礼。铁镜公主头戴镂空凤鸟纹金冠，身穿紫金百凤裙，脸色艳若绮霞，行动如春柳轻摇。契丹人婚礼热闹而奔放，不停地喝酒、舞蹈、歌唱，趁着酒劲，他们还角力摔跤。入乡随俗，我忘了我是个南人，我学着和北人一样豪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和他们一起跳着他们的舞蹈。

    玉镜公主忽然站起身，对她的母亲道：“母后，今日是二姊的大婚之喜，我愿舞刀助兴。”

    萧太后首肯。玉镜离席拔刀，走到大殿中央，舞起刀来，只见刀花上下翻飞，初时尚能见到人影，后来那刀舞得越来越快，只见刀光，不见人影。

    一团刀光在大殿上乱转，离我的座席越来越近，我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铁镜公主站了起来，道：“母后，独舞不如双舞，独乐不如同乐，我陪玉镜一舞！”

    铁镜公主摘掉了凤冠，拔刀入场，隔在我和玉镜的中间。场上两团刀光，恰似双凤飞舞，又如二龙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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