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登台打擂

    次日，徐浪先行，走不多时来到一个大镇，唤作双龙镇，只见十字街口处搭有一个台子。台下一簇人，扶肩搭背的，都是闲汉。

    徐浪好奇，走上前去，问道：“在看什么？”一个闲汉头也不回，随口应道：“看打擂。”另一个闲汉扭头看，见徐浪相貌奇异，惊叫道：“咦，这里却有一个奇人。相貌奇异，必有奇能。”一簇闲汉皆是无事生非之徒，哄闹着，一边将徐浪拥到了擂台上，一边说道：“你上台去，必赢了擂主。”一簇闲汉一哄而散，回到了台下看热闹。

    徐浪懵懵懂懂，被人拥到了台上，却见擂主是一个姑娘。这姑娘是谁？这姑娘唤作柳羿，镇上大户柳员外的女儿，正当十八年纪，生的十分俏丽。柳羿自幼读书，也习得一身功夫。到了出嫁年龄，说了几门亲，皆不点头。柳员外道：“你到底要嫁什么样的人？”柳羿道：“须得文武双全。”柳员外挠头道：“这样的人，去哪里找？”柳羿道：“设擂台，比武招亲，不信没有佳人来！”

    柳员外很宠这个女儿，只得在十字街口处搭个台，摆三日擂台。今是第三日，此前两日，曾上来十几个人，均是歪瓜裂枣，不是比文比输了，就是比武时被柳羿打下了擂台，今再无人敢上台来。见许久没有人来，柳员外觉得无趣，先行离去，打道回府。擂台上，仅余柳羿与她哥柳青，二人坐在台上，正闲得发慌。台下的人，也陆续离去，仅余一簇闲汉，左右无事，就在台下闲聊。柳青叹道：“妹，没有人来，怎办？”柳羿没了心气，却依旧嘴硬，说道：“寻不得佳人，我便不嫁！”柳青道：“休得胡说！”

    这时，只见一个人被闲汉拥上台来。柳青起身来瞅，却是一个僧人，惊道：“你是何人？”徐浪看了看柳青，但见：二十七八年纪，七尺五寸长短。脸红双眼俊，面白细髯垂。惯使一只铁笛，专点对手穴道。江湖有名号，唤作玉面笛仙。

    徐浪应道：“我是徐浪，一个和尚。你是谁？”柳青道：“我是柳青。和尚也来？”徐浪道：“和尚不能来吗？”柳青一时愣住，确实未曾言明，和尚不得上台打擂。谁想到和尚要来！可是，这和尚来做什么？柳青仔细端详，说道：“你究竟是老和尚，还是小和尚？瞅你的样，说你老吧，却满脸稚嫩；说你小吧，眉毛却全都白了。不知你是老是小。”徐浪笑道：“我十三岁，唤我作小和尚罢。”柳青道：“原来是个小和尚。”

    柳青扭过头去，看他妹。柳羿起身上前，说道：“既然来了，那就比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肚中却暗道：“大不了，我一脚将这丑八怪踢下台去便是。”柳青便道：“先比文。”在桌子上铺了纸。柳羿捻起笔，蘸了墨，先写下一排字。写毕，搁了笔，朝徐浪道：“你来对吧。”让出桌子，走到一旁候着。徐浪走过去，看了，只见字迹清秀端庄，写的是一副对子的上联：“采桑女，摘叶留心等后生。”

    徐浪暗道：“原来是要对对子。”脑子里飞快闪现读过的书，想起了这副对子的下联，要写时却犯了难。他只是在小学时，学过半个学期的毛笔字，早忘到了九霄云外，怎么写！硬着头皮，提起毛笔，蘸了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写得满头大汗，终于写完下联。

    柳羿在远处看，见他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嘲讽道：“写的什么字，鸡爪乱刨似的。”见他写完，走到了桌边来看，却有两三个字看不懂，不知写的是什么。问道：“你写的什么字？”徐浪道：“简体字。”柳羿奇道：“什么是简体字？”徐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千年以后发生的人和事，怎解释！

    柳羿见他作难，便道：“罢了，不为难你了。你读，我听。”徐浪便将下联读出来道：“挖莲郎，盘根摸梗寻佳藕。”

    柳羿听了，吃了一惊，肚中喝了声彩。暗道：这丑和尚腹中却有文采。难道自己要嫁这个人？看眼前这个人：才十三，奇丑无比，且是个僧人。肚中恼道，我怎能嫁这个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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