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出江湖



    徐良、徐浪离开空陷岛,二人像两只脱线的风筝,在空中自由自在,肆意翱翔。二人漫无目的,只管望北走。

    二人一路闲话,徐良道:“弟,你说后世有书籍话本记载,唤我作白眉大侠,是吗?”徐浪道:“是的。哥,你的名号很多,比如山西雁,比如白眉大侠,比如三手大将、多臂人雄。”徐良道:“我先叫山西雁罢,我的祖先是山西人。其他名头太大,我尚担不起。弟,你唤做什么?”徐浪笑道:“书籍话本里没有我,我是千年以后的人。”徐良道:“你真是千年以后的人?”徐浪道:“是,我没骗你。”徐良道:“无妨。你可自选一个,与人交手时,先报上名头,慢慢便传开。兴许,后人会将你的名,加入到书籍话本里。闯荡江湖,挣的就是一个名头!”徐浪却摇头道:“我不要名号。我总归要回到大石围天坑,回到我的那个时代。我的那个时代,没有功夫,没有侠士,没有名号。”其实,徐浪话未言尽。在二十一世纪,要冷兵器何用?徐良道:“那么,你要什么?”徐浪道:“我什么都不要,只陪哥出来走一走、玩一玩。”徐良道:“好吧,随你心罢。”

    二人结伴而行,遇见路人时,人皆指指点点。初时,二人不在意,指得多了,便烦了。这日,二人来到通州,走入城内,只见街上商铺林立,货物齐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遇见的人,都把眼来望,指指点点,嘀嘀咕咕。二人一同走在街市上,确实奇怪。生的一模一样,都是面目奇异,两道白色的眉毛最是扎眼,却是不同的装束。一个头戴毡帽,身穿袄衣袄裤,脚踏皮靴。一个顶着光头,身穿僧衣,脚踏布鞋。人皆啧啧称奇道:“这二人似是双胞胎,却是一俗一僧,奇也怪哉!”

    二人寻了个客栈,开了一个房,歇下了。夜间,躺在床上说话,徐良道:“弟,你我一同走,确实扎眼。恐得分开走。”徐浪道:“哥说的是。明日,哥先走,我在后面远远跟着,做哥的影子便是。”次日,徐良先行,走大路;徐浪走羊肠小道,在后面远远跟着。徐良行在明处,徐浪却走在暗处。

    不说徐浪,单说徐良。出了通州,来到一座山前,只见:山石壁立,直插云霄。林木茂密,云雾缭绕。青黛染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徐良走在山脚路上,正走间,只见迎面跑来两个人。前面跑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后面赶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人,手里拿条竹鞭追打女孩。徐良让过女孩,挡在中年妇人身前,喝道:“莫要打小孩!”中年妇人道:“关你屁事!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打!”徐良道:“路见不平,怎能不管?”中年妇人恼道:“你自找死!”一竹鞭打来。徐良灵巧闪过,一伸手夺下竹鞭,扔到了地上。中年妇人见不是头,骂骂咧咧,转身就走。

    徐良转回身来,却见那女孩朝他嚷嚷道:“你怎欺负她?”徐良道:“她要打你!”女孩道:“关你屁事!”徐良道:“路见不平,怎能不管?”女孩却道:“管你个头,她是我娘!”徐良一怔,挠头道:“她是你娘?”女孩道:“她不是我娘,难道是你的娘吗?”挥拳朝徐良打来。徐良一惊,暗道:“这女孩怎说着话便打?却是个会家子,我得小心应对。”与女孩斗起拳来。斗了三五合,将女孩踢翻在地。徐良收了势,抱拳道:“得罪!”女孩坐在地上,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爬将起来,拾了竹鞭,追赶她娘,跑得无影无踪。徐良望着女孩背影,摇头道:“这娘俩,怎都这般无礼!”

    糊里糊涂打了一架,徐良闷闷不已。走出不远,却见女孩风也似的跑了回来,后面跟了一个人。来得近了,女孩用手指住徐良,叫道:“哥,就是这个白眉怪,他打我!”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虬髯大汉,七尺上下长短,身体粗壮,力大如牛,提了一条乌铁棒,大步走上前来,喝问道:“你是何人?”徐良道:“我乃山西雁徐良是也。你是谁?”虬髯大汉道:“我是她哥。你打她,我来打你。”虬髯大汉似乎说了,却等于没说,他到底是谁?只见他举棒便打来。徐良慌忙跳开,躲过了棒,心想:“这家人怎都这般鲁莽,见面就打!”一伸手,从背后拔出镔铁剑来,虬髯大汉已挥乌铁棒滚将入来。兵器相交,乌铁棒势大力沉,镔铁剑被生生震开。徐良大惊,小心迎战,且战且退,只斗了十七八合,被虬髯大汉逼入山边一个角落里。徐良叫道:“弟,你再不来救我,我就要被打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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