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3
东街旁一个短巷子里,王氏家住在尽头。
门上贴了个封条,草草写了几个字。
李丙小心翼翼揭开,带我进去,又回身把门掩上。
虽然常听他们念叨,但这是我第一次来王氏家里。
整个宅子比想象中的小很多。
所谓的院子更像一个天井,光线进的少,大中午的还有点阴森。
主屋昨日遭了灾,屋顶的瓦片和毡皮都没有了,只剩光秃秃的一根大梁。
估计是得了嘱咐要保持原样。客堂里裱纸香炉什么都还散落着,具被大雨和泥打的稀烂。
“喏,你师傅就在里面榻上。”
我木木地走了进去。
木木地撩起卧房的帘子。
木木地看着榻上那具尸体。
只一眼。
双腿就失去了支撑,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师傅。
真的没了。
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眼泪却夺眶而出。
我没有爹,没有娘,自打三岁那年初一起,就只有师傅。
纵然平时心里诸多抱怨。
但这毕竟是把我从小养大,唯一的亲人。
“师傅唉!”
我哭了出来。
李丙看我这个样子也有几分不忍,嘱咐让我别靠太近,就转身出了屋门。
我控制不住自己,哭的发抖。
但现下还有比伤心更重要的事情。
初一,你要冷静,要冷静,冷静下来。
我对自己说。
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我抹了把泪,膝行上前。
不敢靠的太近。
隔着几尺的距离。
边哭喊着,边仔细查看。
正如他们所说,尸首惨不忍睹。
脖子以上的部分只剩一个焦黑的骷髅头。
躯干和手臂也被烧的乌漆漆地挛缩着,鸟儿都没了。
大胯有点像我们平时嘴馋时熏的蛤蟆腿。
小腿到还有几分人样子,右脚上甚至还穿着袜儿。
嗯,有袜儿便好。
我又把四周打量了一下。
枕头,被褥被雨淋透了,也看不出着过火的迹象。
榻边地上有一个长条型黑乎乎的物事。
我把头伸下去仔细分辨。
看这个形状像是师傅的拂尘,只是没了须子。
我大概明白了。
估计就是这劳什子法器引得雷。
可是师傅在榻上举着拂尘是要干什么?
想不明白。
不过也不是重点。
捉奸得在床,雷劈得劈双。
既然只劈到师傅一个,那旁的可就全凭一张嘴了。
前提是王寡妇不能认。
她应该就在隔壁。
得知会她。
我气运丹田,提高了调门:
“我的师傅哎,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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