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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姓张么,我们这就俩大姓,左不过姓张姓李。

    师傅说是因为要避嫌,所以不能跟他姓李。

    哈,叫我说师傅的嘴,骗人的鬼。

    不姓李只怕是因为我特别不讨师傅的喜。

    他老人家总说我又黑又丑,五岁才说话,八岁还尿床,呆的像门口的木桩,懒的像观里的老驴。

    怕他是不愿李家门里出我这样的憨货。

    不然师弟叫李清风怎么不避嫌呢?

    提到师弟我更来气。

    也就生的比我白些,嘴唇红些。

    再就是出了门嘴甜,见个女的会叫姐姐,见穿长衣的就会叫声老爷。

    旁的也看不出有什么长处来。

    师傅就老夸他聪慧有灵性,专给他做了一套道童的衣衫,还让他睡在师傅屋里说是服侍方便。

    师傅有手有脚的,需要他服侍什么呢?

    偏我就得睡在漏风漏雨的柴房。

    定是要传授他点什么独门绝学却不愿让我知道。

    哼,带他出去也不带我。

    扫个屁的院子。

    我干脆搬了个马扎坐在大殿门口等雨。

    没多久,一阵狂风刮过,耳听得远处雷声轰隆,紧接着雨点子就毫不客气的砸下来了。

    起初,雨幕还只是随着风拂扫过院子,不多时就密密匝匝的,像套了个罩笼般,将院子外面的山路和山下的镇子都隐没了。

    而我那时候也真的是呆。

    满心欢喜。

    只想着明天可以少走山路。

    哪能想到这路会越走越长,再也走不到尽头。

    就这样坐着约摸又看了半刻钟光景,天色开始越发奇怪了。

    空中渐渐透出一种诡异的紫灰色,云层中的闪电也像葛麻团一样纠缠在一起。

    正觉得稀奇呢,就见天中间的云团突然变成了明黄色,一根粗壮的闪电从那云间直打下来,落在镇子的方向,亮了大约两息才散去。

    我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如何描述这根闪电,只能粗鄙的形容为我这几辈子见过最粗最长最久的。

    紧接着就是一声炸响。

    还等不及我捂住耳朵就被震翻在地。

    同时数不清的细碎银蛇从天上挂了下来。

    直劈得那边如元宵灯会一般。

    这就是师傅口中说的妖精要渡劫了吗?

    我一阵战栗。

    连滚带爬回到神像前不停的磕头。

    三清爷爷,诸天佛祖,南无观世音菩萨,二郎真君,土地奶奶啊。

    你们睁大了眼睛,看仔细了,手下的准头可千万拿捏好,不要连带到无辜的初一啊。

    我给你们磕头了啊。

    很少有这么虔诚的时候,我把头磕的梆梆的,才十几下就晕的不行,停下来还听见梆梆梆。

    得缓缓。

    我坐起来深吸了几口气,怎么响声还越来越大了?

    容我再缓缓。

    坏了,这不是脑子响,这是下雹子了。

    冲到外面一看,地上已经散落着不少小冰球。

    小的有如圆子,大的就像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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