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去AH心忧高考近 返三墩车载薯渣满-第5/6页

    那人说：“川数。”

    徐维民说：“三块钱。”

    那人说：“三块钱？三十块！”

    徐维民说：“老大哥，你原来也是江苏人，能不能看在老乡的面上，便宜点。”

    那人说：“便宜了不好卖。”说着佯装要走。

    徐维民拖住那人，说：“你的证明反正都是要卖的，不卖给我们，也要卖给旁人。”

    那人停下来，问：“你出多少？”

    徐维民伸了一个指头，说：“十块钱。”

    那人冷冷地一笑，又要走。

    徐维民一把拖住那人，说：“这样，你下点，我上点，两家一扯，二十块钱。”

    那人立即前来握住徐维民的手，说：“看在老乡的面上，便宜就便宜点，就二十，算交个朋友吧！”接着那人又分别和徐铁锁、王小顺握手，说：“交个朋友，交个朋友！”

    徐铁锁注意地看了一下那人，见他三十四五岁的样子，狭长、棕黑色的脸上有许多麻子，其中有四个麻子特大。

    一手交钱，一手交证明，买卖成功。

    那人走后，徐铁锁仔细地看了看那证明，发现它竖短横长，估计它的前身是公社下发的一份通知，裁去了有关通知具体内容的上部，留下了包括印章在内的下部，再在纸的左边空白处写上售予山芋渣等事宜而成。看后，他说：“假的。”

    王小顺说：“找那个家伙去！”

    徐维民说：“不要找，也找不到。”他叫徐铁锁将大家凑起来的钱和买来的证明拿去买。

    徐铁锁将钱和证明递进售票的窗口，一会便得到一张准购肆仟斤山芋渣的票据，他高兴地把票据给大家看，大家都高兴极了。

    石秀芳高兴地挥着手，说：“世界上三双金眼，三双银眼，还有三双日瞎眼！”

    山芋渣通过船只运到大桥了，徐铁锁按各人在AH出的钱数作了比例分配，他自己分得了三百斤。

    装有山芋渣子的木盘独轮小车排成了一个队伍，蛮威风的，哇儿哇儿叫的声音也蛮清脆响亮的。推车的、背纤的个个劲头十足，无不兴奋异常。

    徐铁锁妈妈为她儿子的车子背纤，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这下有得吃了，这下有得吃了……”她小腿来劲，她脚步的咚咚声被车子的叫喊声淹没了。

    石秀芳的丈夫徐维大，边推着车子嘴里还边打着号子：“哎呀在，哎呀喂……”平时他只在挑担子时才打号子，今天边推车边打，他太高兴啦！

    行人看到了，便说：

    “AH来的吧？”

    “AH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山芋渣子的？”

    好徐铁锁他们的车子很快来到了徐家庄，庄上好多人都来看了。

    徐铁锁把车子停稳，把麻袋打开，一个个乳白色的山芋渣团子就露了出来。他的三祖母石连英就走上前来，她不摸她大儿媳石秀芳的麻袋，——她仍对石秀芳泄露她偷杀大母鸡的事有怨，而用手摸徐铁锁的麻袋。她摸了两下后，将目光移开，两眼眨了眨，说：“不小嘛！”她的孙女秀子来了，石连英说：“真有我家秀子的头大了！”说着，拿了一只和秀子的头比了比。

    秀子捧了一只山芋渣团子在手中，不住地笑着，笑着，舍不得放下。

    徐铁锁妈妈对秀子说：“拿家去，叫奶奶煮。”

    秀子手捧团子，用膀拐推着石连英欲往家去，说：“奶奶，奶奶……”

    石连英手里又捧了只山芋渣团子，嘴上说着“不，不”，便搀着秀子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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