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此报复

"                                                                              　　班昭刚出了门，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是县尉张虎骑马远走的声音。

　　门口，只剩下一辆马车，以及陈恳和马夫二人。

　　不等她问，陈恳便急匆匆地说：“咱们这就赶往县城去！有什么话，车上说！”

　　班昭跟随陈恳上了车。马夫扬鞭一挥，车子就急行在了前往县城的官道上。

　　“刚才我怕曹老爷子再受刺激，所以没有当着他老人家的面让张虎汇报，”陈恳首先解释道。

　　“这个，我肯定理解陈大人的良苦用心。小女多谢大人照顾我公公的情绪。”班昭首先表示感谢。

　　“那，那娘子大概也能猜测到这孙老实是谁了吧？”陈恳大概是怕班昭承受不住，先试探地问到。

　　“大人既然这么问，我的猜测就没错了，他一定是这几天在衙门里闹事的，受害者的父亲了。”班昭平静地回答道。

　　“娘子猜得没错！看娘子如此得处乱不惊，我不妨都直说了吧！不瞒娘子，我刚来的时候，还怕娘子承受不住家庭如此变故呢！想不到娘子自从曹寿去世后，竟然更加坚强了不少，简直是判若两人啊！娘子如今的气势，相比一般青年男子，一点儿都不差，是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陈恳此刻心绪也镇定了下来，没有先讲案情，反倒先对班昭一番赞扬。

　　班昭心想：“这也确实难为他了，我们曹家如今这个样子，让谁也会觉得没有能扛事儿的人呢！”

　　于是跟陈恳大大方方说到：“陈大人有什么事儿直说就行，不要怕谁承受住承受不住！凡事要放在台面上解决，藏着掖着反倒会误事儿呢！即便是天塌下来，娘子我也能顶上一顶的！”

　　按照班昭的口头禅，该是说“老娘”的，考虑到跟陈大人这样的长辈说话，还是把这口头禅给乖乖吞了回去，换成了“娘子”。

　　陈恳惊异之余，再无顾忌，说道：“刚才张虎急匆匆过来汇报，说是，这个孙老实做傻事儿了，他闯大祸了，他反了天了！”

　　“他做什么了，难道，难道他把你们衙门给炸了不成？”班昭惊异地问道。

　　“这，这倒不至于。但也差不多，他，他竟然也驾着他的牛车去集市上碾压人了。他先在牛尾巴上绑了鞭炮，点燃鞭炮后，牛立马发疯，冲进了人群。”陈恳再次情绪激动起来。

　　“这怎么能说是差不多，他这是伤及无辜啊！”班昭内心一惊，失声说道。

　　“对啊，看他做得是什么傻事儿啊！我，我还是迟了一步。”陈恳叹息道：“要是早点缉拿凶手，给孙老实一个交代，他也不至于做出如此过激的行动啊！”

　　班昭和陈恳二人此刻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曹父刚才的那一番话：

　　正义，如果不马上得到伸张，那么善良的人，就会被逼成恶人啊！….

　　　　没想到，真被曹父一语说中。这应该是曹父做一辈子县令，得出的血淋淋的教训！

　　曹寿也是自小熟读经书之人，可做好这县令，光有书本上的知识可不行！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刻意隐瞒，只能欲盖弥彰。

　　说话间，他们已经赶到了事故现场。

　　因为县尉张虎的提前到来，现场已经做了处理。

　　即便是做了处理，还是让从没见过血腥场面的班昭一时间难以适应，差点儿当场晕倒！

　　事故造成十几人死伤，大部分已经转移到别处救治。有4个人当场死亡，三个都是孩童。

　　孩童身体小，且受到惊吓不知道躲闪，牛蹄践踏加上车轮碾压，很容易丧命。

　　死去的唯一成年人就是孙老实。

　　四具尸体已经都被白布盖住，等待验过尸体后再运走。

　　孩童尸体旁边，他们的父母有的昏厥，有的哭天抢地，即便有身负重伤的，也不肯离去救治。

　　人间悲剧，莫过于此。

　　陈恳掀开盖在孙老实身上的白布，孙老实头上、脸上全都是血，凝固的血。双目圆睁，面有不甘。

　　据目击者回忆，孙老实最后是撞墙而死，系自杀。他驾着疯了一样的牛车在人群中冲撞一番后，跳下车，朝墙上猛地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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