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惹火上身

    人在船中坐，祸从海上来。

    磨刀霍霍的可能不是打手，也可能是被杀之人。

    万事可用的真实含义是——

    善良可用，残忍可用；高尚可用，卑鄙可用。用善良之不忍，用残忍之可残，用高尚者之有所不为，用卑鄙者之无所不为。

    此局可破？

    可。

    只是，还得挨几刀。哪能不挨刀？有人都逼得挥刀自戕，自己怎么能不挨刀呢？

    持刀者会微笑着说，你看，你身上还能刀几刀，不刀一下，多可惜，不能浪费了。

    挨刀者会回应，谢谢您咧，您不刀，迟早有人刀，就是个早晚问题。感谢您刀我不刀别人，让我拥有舍的一身剐，给人垫个脚背个锅的机会。与您相熟，请您杀熟吧。知道哪刀能出血，不然只割肉，不流血，不能白劳烦了您咧。

    等刀的无处下刀，刀了也白刀。

    此局，

    破。

    海涵入梦，在不夜城刀了几刀，只是刀的太轻了，只有内伤，没见外伤。血没留，气还在，是吧？这怎么能行。此时，海面风平浪静，正是补刀时。不用寄，缺的从来不是刀片。

    大旱三年，在小渔村还能吃鱼，实乃幸事。只是为何这家船次次满载而归，其他家船怎么时有时无？王叔古铜的脸色，仍是不悲不喜。只是他眼角的余光不断在海涵身上扫过。这是第几个孩子了？这船上从不出意外，因为出意外的都是自愿出意外。

    船行驶在碧波之中，海风带来的惬意，令人精神一振。海涵将梦中的疲惫摆脱在外。您看，这可不行，这就是挨刀的前奏。不管你是吃糠咽菜还是喝海风，你怎么能拥有这些呢？快！找点麻烦，刀一刀他。那么一桌子满汉全席，就差个餐前漱口的，看他面黄肌瘦，刀！不然这桌子饭总好象没到齐。是的，算上桌子上的和座上的，这得凑齐，少一个算怎么回事。

    先来点风平浪静，和颜悦色。挨刀了，该拥有这些。船不急不缓的在海上行驶，风和日丽。网没有急着下，因为，已是满载而归了。

    掌舵的换了人，李叔开始往回返航。海风助推，船行驶甚快。全船之人坐在船边，海晏河清。人们热切的畅谈着鱼货。

    突然，出现了漩涡。这在海上并不少见。李叔熟练地将船的航向偏离涡心。可是，像是被吸附，船不由自主地向涡心驶去。

    风暴眼。

    糟了，船上大乱。人们纷纷抓住能抓住的一切。只是，这次很是蹊跷，船只是在随风波旋转，却没有掀入大海。

    海上的老人开始说话了，“大家莫慌。这是海神寻子。只要这船上没有海神要的人，船会安然无恙地驶出风暴。”

    喧嚣有了片刻地平静。人们在默默等待意外的意外离去。

    一圈、两圈、三圈......漩涡还是在继续。有人大喊，我们不是你要找的人，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漩涡仍在继续。十圈、十一圈、十二圈......船上像炸了锅，没人坐的住了。有人提议下海游出去，可是这不见底的风浪，人见人怕。有人跑去驾船，在自然力面前，人何其渺小？有人岂告上苍，试图早日恢复如常。

    徒劳。

    王叔出面了，“大家静一静。我跳下去吧，请大家日后照顾家里老小。”说着，纵身就要往海里跳。众人纷纷抱住王叔。“叔，不能啊，不能啊。”王三抓着王叔的腿，大哭。王叔哪听这般劝。“舍了我一个人，大家平安。不要拦着我”。执意往漩涡之心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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