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噩梦
" 权狸隐隐知道言母的死和她母亲有关系,只是她没想到权母会这么狠,。
愧疚感席卷全身,酸涩无比。
她知道时念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时光内心有多幸福。
言母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不急不躁,待人温和宽厚。她那时甚至常常羡慕时念,羡慕他虽然时隔多年,却还是找到了待自己这么好的母亲。
而现在,因为她的母亲,也因为她。
时念和言母永远阴阳两隔。
想到这里,她搂紧了膝盖,胃里一阵收缩,想去冰箱里拿点速食填饱肚子,却发现冰箱一角里静静放着几瓶啤酒。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拿起了一罐。
第一口很难喝,她却逼着自己将辛辣的酒精咽下去,飘飘忽忽,眼泪鼻涕一起流。
她哭喊着道歉。
为自己做过的所有错事道歉,为父亲的不理睬道歉,为骆玉华的死道歉,为一切的一切道歉。
她颤栗地发出动物般的哀鸣,一遍一遍重复着说着对不起。
可能是喊声太过于撕心裂肺,空旷的公寓里响起了敲门声,是对门的邻居。
权狸急忙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开门。
她是个很慈祥的老人,有时会把权狸门口的垃圾一并带下去扔掉。
而此时的权狸与平时叛逆骄傲的模样截然相反,凌乱的背心,半数被眼泪浸湿。
权狸低垂着眼,不想让老人看到她红肿的眼睛。
她艰难地开口,“Sorry Ms Fariza, I didn‘t meant to disturb you.“(对不起,法利扎女士,我本意并不是要叨扰你。)
老人没有责怪她,伸手擦干了她眼下的湿润。
她轻声说,“Trust yoursell will be fine, no matter whatever you are going through.“(无论你现在在经历什么,都会变好的,相信你自己。”
她递给权狸一个包裹,转身回了自己的公寓。
权狸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流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
老人指尖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脸上,她伸手抚摸着那片皮肤。
回到房间后,她捡起所有的啤酒罐,将杂乱无序的房子收拾干净,拆开了包裹。
里面是一瓶小小的香薰和几粒扩香石。
打火机的火光照在脸上,摇曳着,模糊了视线。
闻着安心的桂花的味道,感到困意袭来,她终于闭上那双红肿的眼睛,渐渐睡去。
睡梦中,她梦到了母亲,四岁时的母亲,那时她正处于人生的幸福时段。
权狸出生后的几年,权父回家的次数变多,有时甚至会给女儿带些礼物,虽然要么是尺码不对要么是不适合权狸,但权母已经非常知足了。
午后,她会抱着权狸去后花园里晒太阳,身后跟着端着下午茶的佣人。
权母常常被她的鬼脸逗笑,前仰后合,整个下午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可画面一转,她脸上的笑容逐渐黯淡,被怨恨代替。
她说:“都是因为你。”
再后来,情绪消失不见,她永远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有天,她发了疯一样砸着东西,权狸多少猜得到,是她发现了权父和外面的女人眉来眼去的画面。
这时,权母缓缓转头,转而盯着她。
权狸喘着气,从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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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