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生如此冥冥中-第2/5页



    谢承之道:“但她之功力,却有五经之上。”

    公孙元馨望向谢承之,问道:“那她自己为何不开八经?”

    谢承之道:“承之也困惑于此。”

    公孙元馨道:“你可知,到了八经是何境界。”

    谢承之道:“不曾见闻。”

    公孙元馨道:“十五那日,你来兴庆宫,或能猜想一二。另外我有一话,希望你能记住。”

    谢承之拜道:“师姑请讲。”

    公孙元馨道:“我十六岁离开家,在江湖漂泊多年,学到一个极重要的道理,那便是世上绝无平白无故的好处。想得到任何东西都要付出代价,而这代价,并不由你决定。”

    谢承之再拜道:“承之明白师姑之意,定当铭记于心。”

    公孙元馨闻言似仍有话说,但又收了住,另道:“今夜不早了,好生休息罢。”

    谢承之作礼道:“恭送师姑。”随后只见公孙元馨敛袖一转,足下一点便已跃至客堂屋顶,几番点跃便已消失在月色中。

    一夜无话。

    待得漏至五更,三筹刻满,只听得承天门上一声鼓响,十二匹快马,自门内奔出,各朝着长安东西南的三方三门奔去。东方的天色似也被这鼓声敲醒,各坊各门相继打开,仿佛长安城又开始了呼吸。

    秋意已浓,晨间清冷,第一批在各坊间穿行的人,大多奔于生计,尤是都亭驿的快马,又不知寄托着多少人的生死悲喜。

    谢承之虽是无事,但多年练功,早已没了贪睡的习惯。寺内晨钟未响之时,他便站在了院中,面东而立。但见他双目微开,盯着东方将明未明的天际,双膝微弯,仿佛是将身体的骨骼一节一节顺势自然搭着,两脚站在地上,稳如生根一般。

    过了片刻,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其息绵长,仿佛欲将院中的空气吸尽一般。约莫五分之一炷香后,又见他缓缓呼出,似将体内的浊气全部排出。这一呼便又是五分之一炷香的时间,随后他便停止了呼吸,直到五分之一炷香,才开始呼吸。如是反复,直至东方渐白。

    谢简睡眼惺忪地站在一旁,打着哈欠问道:“二郎,你每天如此,不困么?”

    谢承之笑道:“你但凡能坚持下来,就知道这吐纳的好处了。”

    谢简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背道:“初曦东方,万物精启,吐故纳新,炁引天地。”

    谢承之闻言,笑道:“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待用过早食,便往升平坊去。”

    谢简一听,睁开了眼问道:“我们不在这住了?”

    谢承之道:“这里怕是会惹来麻烦,我们还是避一避的好。”

    然而人的命运,又何曾真能避得开。有时早一刻、或是晚一刻,你都未必能碰上某个人、某件事,可偏偏就是在那一刻、那个人,改变了我们的一生。

    东伯将粥端到了客堂,谢简不禁感慨道:“早知道昨晚多吃点了。”

    东伯闻言得意一笑,说道:“你看这是什么?”只见他拿出一个白布包,在案上摊了开,却是一团白色的鱼肉,本是切成方块,此刻虽是糅合在一起,仍能看出其肉质肥美。

    东伯道:“昨晚哥儿你们上了楼,那阁里的小奴们又上了份菜,赠予大家下酒压惊,说是江南那边最新鲜的鱼生。我看哥儿一时没下来,便包了起来,料是今天可以佐菜。”

    谢简闻言,自是喜笑颜开,口涎肆生,只待谢承之示意。谢承之笑道:“你们吃罢,我早食不能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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