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生如此冥冥中
距离八月十五尚有三日,但明月却已近满月之辉,遍照阳化寺,映得院中通明。
月光之下,只见一名女子身着月白色的齐胸衫裙,头挽望仙髻,立于藏经塔顶,望向院中。那夜风徐徐吹动,惹得缠于肘上的披帛飘飞,其态真如仙子下凡一般。
面对此景,谢承之心赞之余,不禁警惕,取剑在手。只因方才窗前黑影闪过,他瞬间便望向窗外,可那女子却已立于塔顶,这般身法卓绝,尤在他之上。
谢承之来到院中,向塔上女子作礼道:“娘子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塔上女子道:“你便是谢子贞么?”其声音虽是温柔宛然,却带着几分长者之感。
谢承之道:“正是谢某,不才请教娘子名讳。”
那女子闻言,却是不答,手上一动,便射出一枚飞镖直向谢承之。
谢承之双指疾出,在眼前夹住了飞镖,定睛一看,竟是委托婉玲送予公孙大娘的玉佩,转念一想,问道:“您是师姑?”
塔上女子道:“且上来罢。”
那塔高三丈有余,谢承之知道公孙元馨是欲观其身法,足下两跃便上了塔顶。待临近一看,公孙元馨虽近半百之岁,但观其面容,却仍似徐娘之年,只是在眉眼间透出岁月的沧桑,谢承之作礼道:“拜见师姑。”
公孙元馨道:“你今天在舞雩阁可是大出风头了。”
谢承之见她不苟言笑,不禁心中拘谨起来,道:“承之并非是想出风头,只是当时见那人所行不良,方才出手。”
公孙元馨道:“既已发生,便不与你细论了,只是今后定要小心。长安卧虎藏龙,非是可轻易出头之地。”
谢承之拜道:“承之谨记。”
公孙元馨看了看他的配剑,道:“这便是玄溪剑?”
谢承之闻言,托剑敬道:“正是此剑。”
公孙元馨指按剑柄,向外渐移,待剑出一尺时悠然持剑拔出,在空中瞬出数剑,剑花乍放,谢承之竟看不清出了几剑。剑停之后,公孙元馨握剑不动,但见月光之下,那剑身暗纹竟透出隐隐蓝光。公孙元馨赞道:“奇剑。”随后剑归鞘中,又道:“你能有此好剑,当好好珍惜。”
谢承之再拜道:“承之谨记。”
公孙元馨问道:“阿兄让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谢承之道:“师尊说师姑境界更在他之上,所以让承之来长安定要拜见。”
公孙元馨道:“阿兄想让我教你剑招。”
谢承之道:“未曾明言。”
公孙元馨道:“待你能一跃登上此塔,我再教你。”
谢承之拜谢道:“多谢师姑。”
公孙元馨道:“十五那日,你若无事便往兴庆宫,届时会有人带你进去。”
谢承之应道:“承之知晓。但不知去兴庆宫何事,可有什么需要准备。”
公孙元馨道:“当今圣上会在那日宴请皇亲群贤,有不少当世人杰皆在,于你增长些见闻,日后在长安多有助益。”
谢承之拜谢道:“多谢师姑。”
公孙元馨道:“你在舞雩阁漏了信,明日最好搬离阳化寺,另寻他处,升平坊东宫药园的郑园监与我相熟,你可前去暂栖。若无他事,我便走了,身在长安自己定要多加留心。”
谢承之见公孙元馨欲走,忙道:“尚有一事……”言罢将迭明玉之事告予了公孙元馨。
公孙元馨沉思了片刻,道:“我来长安亦有些时日,从未听闻过此人,照你所言她应当是当今权贵家的娘子,但朝野之中并无荆州迭氏之人。若真如她所说,能助你登上八经之境,她绝不可能在长安寂寂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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