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入长安红尘起-第3/5页



    东伯在旁,忙向谢承之道:“哥儿,老奴出来的匆忙,随身只带了二十余两,怕是要委屈哥儿入丁席了。”

    谢承之知道东伯是在铺下台阶,心中虽是不舍,但表面平静回道:“亦可”。

    小奴听闻,便领东伯去交了银两。待回来时,见东伯双手托盘,盘中红绸上放着一块紫檀木牌,雕花琢云,上刻大字【丁未】小字【玖拾壹】。

    小奴旁边新立一婢,看上去约莫及笄之年,见谢承之行礼道:“婢名婉玲,郎君请随我来。”

    待进了舞雩阁,谢承之便知:这二十两银子,决然不会有所剩余。

    但见阁内地饰以金,壁装以玉,满室飘香,极尽奢华。往来优伶美妓,身形修美,酥胸微露,衣带飘飘,肤白似雪,貌美如画。所侍奴婢皆身着绸衣,谢承之看了,不禁恍然。

    三人在小婢指引下落了座,但见得舞雩阁分为两层,中庭甚是开阔,有一圆台为舞演之地。圆台外圈,各分雅座。再外围,又分雅区。谢承之所在之席位,为最外围之间,群客共聚。

    谢承之问婉玲道:“那楼上的席位,便是甲字等席么。”

    婉玲嬉笑道:“正是。郎君有意升席么?”

    谢承之道:“此处足矣。不知阁中有何美食可点。”

    婉玲笑道:“那就看郎君想吃点什么了,舞雩阁虽非大酒楼,但后厨皆是从礼泉坊重金招揽的大厨,长安城除了皇城,美食之全莫过于此。”

    谢承之道:“那便有劳安排了。”

    婉玲闻言,便招呼了一小奴前往安排,稍顷归来,又问道:“不知郎君喜好何种倌伶。”

    谢承之道:“那倒不必,我此来是为找一人。”

    婉玲问道:“郎君欲寻何人?”

    谢承之道:“公孙大娘。”

    婉玲闻言笑道:“郎君怕是不知道舞雩阁的规矩。我家虽在平康三曲之内,但与他家还是有所不同的。别家的伶人只要郎君的红钱到位,无不可之人。但我家是教坊司的产业,纵是身处贱籍的舞伎,亦需情愿方能带出。似大娘那般,圣上亲封的乐舞博士,极少来此。”

    谢承之待婉玲说完,方才道:“姑娘误会了,有劳将此玉佩交予大娘,代传‘会稽谢子贞,在阳化寺落脚’即可。”

    说罢将腰间一块墨绿色的玉佩取下,交予婉玲,又附了一小锭碎银。

    婉玲见状,忙欣喜接过,起身去了内里。

    东伯叹道:“哥儿此行长安,怕是要将往年未花之财,今次尽消。”

    谢承之笑道:“身外之物,你们也别站着了,且坐吧,怕是过了今次,再难来此了。”

    不消片刻,但见婉玲归来,又带着一众小奴,各持盘皿,将美食在案上依次陈放,不少来自异邦,大多见所未见。

    婉玲道:“婢已将玉佩交予阿姨,郎君真不需倌伶相侍么,你们三人今日就是照足了吃,怕是也吃不回席钱。”

    谢承之道:“不必不必,如此观舞也好。”

    婉玲道:“看郎君的气宇,定非寻常人,此行长安应是为扬名而来吧。”

    谢承之笑道:“姑娘亦非寻常人。”

    婉玲闻言心有喜悦,笑道:“郎君取笑了,我不过是一介贱婢,曲乐不通,舞艺不善,不似那些姐姐色艺俱佳。郎君若是有意扬名长安,当真得雇个优妓相伴。”

    谢承之不解为何,便问道:“此言何意。”

    婉玲道:“我等虽是贱籍,但毕竟身在舞雩阁,长安的官宦士人、王公贵族不说相熟,至少也能搭得上话。每年有不少来京的举子们都是借优妓之口,才将自己的才学传播出去的。只要稍作牵线搭桥,便能为郎君结识权贵。此地虽是风流之地,但也可以建庙堂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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