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还是杀手

    “你喝完了我喝什么啊？”

    蔡头按住张泽泉持续抬高的饮料瓶，让张泽泉停下了给自己灌水的动作。

    瓶中只剩一点点饮料。

    “你不是不喝么？”

    张泽泉没拧瓶盖，手中的冰红茶被蔡头夺走。

    “很纠结？”

    蔡头看出了张泽泉心有所想。

    “当然啊。”

    张泽泉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发出一声长叹。

    蔡头把仅剩一点的冰红茶放在两人中间，手指在瓶口轻点，随后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很小的时候吗，也是一起坐在这种长椅上。”

    “我记得，那时候店长的养父也还活着。”

    “是啊，那时候日子并不好过，跟着养父四处辗转，躲避仇家。”

    张泽泉点头：“现在想想，没有天赐的养父能拖着我们逃跑几年真不可思议。”

    “十几岁的店长能把我们几个孩子带大，训练，培养，也很神奇。”

    说到店长，张泽泉眼神朝下，不再接话。

    蔡头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以前想喝口饮料可不容易，往往一瓶饮料我们十个人分，零壹零贰年纪大点，就不和我们抢。”

    “现在的日子多舒坦，虽然我不接任务，没什么存款，但是能和你，和萧和店长就这样每天在奶茶店聊聊天就很好了。”

    张泽泉按住蔡头的肩膀，凝视着他，慢慢地摇头：“蔡头，你知道店长的目标的。再往后，你和萧也会受到店长的指派，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这次轮到蔡头沉默了。

    “我不知道。”

    良久，他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随后，他又补充道：“我们离不开店长。二十年，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什么事情我们都经历过了。没有店长，我们怎么可能度过这二十年。”

    “是啊，要不是店长，我们不知道死在哪条街上。”

    张泽泉附和着。

    “唉，其实答案很明显了。可能我们会追随着店长，直到奔赴刑场吧。”

    蔡头抖着腿，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所以如果我自首了，你就会接替我成为海港市的杀手。”

    “哈哈，那不行。我们还有生椰柠檬茶没研制呢。”

    “呵，你老惦记你那柠檬茶干什么玩意……”张泽泉把手搭在蔡头的肩膀上，“……所以你是希望我不去自首？”

    “我当然希望我们黄道十二宫的大家都活到最后，特别是你和萧还有店长，我和你们相处的时间最长。”

    “我知道我们走在歧路上，但是对我来说都一样啦，只要每天能和你们唠唠嗑，能喝柠檬茶，做什么事都无所谓。”

    “我不想你死，仅此而已。”

    蔡头拿起冰红茶，把最后一点喝光，之后拧上瓶盖，将它投到远处的垃圾桶。

    空塑料瓶在方形的垃圾桶边缘弹起，旋转着跃起，最后还是落在其中。

    张泽泉松开扣在蔡头肩膀上的手，将其搭在长椅上。

    他的心里想着蔡头说的话。

    蔡头说的是不想自己死，而不是不想自己去自首。

    因为自首后其实是有机会活下来的，方法就是协助捕快抓到其余十一个杀手。

    那可能自己还得以苟且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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