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归宿

    洛芙里夫人也缓过神来了。但她的情绪也依然激动的。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莫妮卡，对她柔声说：

    “孩子，想必你是生活在贫民窟的孤儿吧？要不要跟我们回家？”洛芙里夫人半蹲下来，直视着莫妮卡的眼睛。

    “洛芙里，别吓到她了。”那位男人站在脸色苍白的洛芙里夫人身后，一丝苦笑在他脸上浮现出来，对莫妮卡解释道：

    “姑娘，我们在几年前也有过一个孩子，因为我们的失职，没有看好她，以至于在她玩耍的时候挡到了贵族的马车，被活活打死了。而我和洛芙里被绑着，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说到这儿，洛芙里夫人早已是泣不成声，那位壮硕的男人也陷入了沉思。莫妮卡愣了一下，忽然间脑海里浮现出昨日中年男人的话，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请问你们是从布瑞瓦小镇来的那对准备收养孤儿的夫妇吗？”

    她身着满身补丁的单薄衬衣，虽然经常生活在肮脏的贫民窟，但她的衣领和袖口却还是白净净的。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她全身都瘦巴巴的。男人眼眶微微泛红，看着和蹲在地上的洛芙里夫人一样高的孩子，说：

    “是的，我叫慕思尔·凯德，这是我的夫人，洛芙里·凯德。”他微微停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即又开口道，“你愿意跟我们走吗？虽然我们并不富裕，但我们会尽力养育你的。”

    一阵寒风吹过，街头的嘈杂声响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不知为何，莫妮卡从凯德夫妇那里感受到了一股家的温暖。她难道不想拥有一个家吗？但害怕的心情永远都制止着她去期盼。家的温暖是她所奢望的，但每每想到过去，她便退缩了。但这一次，她愿意放下，义无反顾地去尝试一下，哪怕是最后的尝试。

    她笑了。

    莫妮卡往后退了几步，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伸出手。阳光照射在她稚嫩的面庞上，将那抹笑容衬托的更加可贵。一丝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落，掉在了白色的衣领上。

    “父亲，母亲，我们回家吧。”

    用的是十分正式的语气，这也是莫妮卡的承诺，以及她深思熟虑后的答复。

    莫妮卡至今都不会忘记被凯德夫妇收养的那天，明明天还是那个被白云溢满，湛蓝色的天，但不知为何，在她眼中世界却从那一刻变得更加美好。原本凛冽的寒风也被一丝关怀所温暖。

    而这美好的五年如同五天一般短暂，时光悄然逝去，莫妮卡从曾经那位八岁的小女孩长成了十三岁的小姑娘。她每天都会努力地为自己的家人分担烦恼，从前的娇弱已经一扫而空，身上也不再穿着打满补丁的衣裳了。

    “妈妈，今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嘛？”莫妮卡踮着脚尖，把头伸进窗口询问。这时的洛芙里夫人正忙着帮人缝补衣裳。

    “嗯……”洛芙里夫人停下放下手中的针线思考着，片刻后，她看着努力趴在窗户上的莫妮卡，轻轻一笑，“我记得莫妮不是想要一条新裙子吗？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布料呢？”

    莫妮卡眼神一亮，毫不犹豫地叫道：

    “淡蓝色的！”

    洛芙里夫人不禁莞尔：

    “又是蓝色的啊，好吧。去我桌台上拿钱到斯维尔叔叔家去挑块布料吧。”

    “好——”莫妮卡拉长了声音，拿了钱，欢快地跑向通往小镇中心的土坡。“爸爸！我要去买布料！”当她路过田野时，还不忘朝着正在耕地准备种麦子的凯德先生叫上一句。

    凯德先生听见后用手遮住太阳，冲着已经跑远了的莫妮卡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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